夜,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这斗笠将他的脸完全遮住,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很高大,但又看起来很精悍,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着节奏,既不慢也不快。他的剑斜插在腰带上,这把剑本是个很普通的剑,但别在他的腰间却显得光彩夺目,他经过了一片闹市,来到了一条巷道,又窄又长又阴森的巷道,他走进这巷道,走了很久,终于穿越了这条阴冷的巷子。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地,他踏入这片地,脚下感觉软软的,那是潮湿的感觉。
他的前面站着四个人:一个儒雅的青衣少年,他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也是青色的;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背负着双手;一个劲装的冷峻汉子,他的脸就像花岗石;最后是一个看起来很高傲的土财主,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睛高高在上。
这戴斗笠的人慢慢走近这四个人,在距离那青衣汉子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来,道:“你们很守时,这实在是个好事情。”
这青衣少年道:“我们四个都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戴斗笠的人道:“我好像听说你们有五个,还有一个呢?”
这青衣少年道:“以前有五个,现在只有四个,只因为尚凡已不知下落。”
斗笠在这四个人身上扫了过去,最后停在了那个土财主的身上,这个土财主的头朝着天,根本没有看戴斗笠人一眼,却说道:“你若能露两手,我们自然对你心服口服。”
戴斗笠的人冷冷道:“你想让我出手?”
土财主的眼睛终于低了下来,看着这戴斗笠的人道:“我实在想。”
戴斗笠的人道:“看来你不怕死。”他的脚步慢慢移向了这土财主,这土财主已挥出了一拳,他这一拳实在很快,戴斗笠的人的脚步还在移动,这一拳已击到了他的胸前。
他既没有躲,也没有闪,只不过他在踏出另一步的时候,这一拳已落空。土财主已满脸惊惧,然后眼珠子瞪得很大,似乎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脖子上已刺入了一把剑,正是戴斗笠人的那把剑。其他三个人的脸上带上了惊惧之色。
戴斗笠的人将剑抽了出来,那土财主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珠子仍瞪得很大。戴斗笠的人抬起了脚,剑在脚底擦了擦,应声入鞘。然后转过了身,道:“从今以后,明月山庄归魔道门,万升钱庄嘛,就交给苏雨湖打点。”
那青衣少年抱手点头道:“谢司马先生。”
戴斗笠的人又道:“赵思修,明月山庄,就交给你掌管。”
这中年人低眉笑道:“谢司马先生,谢司马先生。”
戴斗笠的人看着这劲装汉子,道:“曹雄,你负责明月山庄和万升钱庄一切事务,大小事务,都要定期向我汇报。钱庄财务,更要单独报于我。”
劲装汉子道:“是。”脸上仍无一丝表情,冷峻如花岗岩。
戴斗笠的人看了看天空,道:“好了,你们去吧,将孙二的尸体扔到山里喂狼。”
三个人齐声道:“是。”抬起这土财主的尸体就匆匆离去了。
三个人已看不见,这戴斗笠的人又看了看天空,叹息了很久,终于,自西方冒起了一阵青色的浓烟,这戴斗笠的人一看这浓烟,一跃而起,向着青烟处而去。
徐青山已走上这竹楼,轻轻推开门,何不知立时从竹椅上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徐青山慢慢走了进去,坐到了竹椅上,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何不知道:“常小飞?”
徐青山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道:“我实在想知道他在哪里?”
何不知道:“你若知道现在的他,实在会高兴不起来。”
徐青山已紧张起来,道:“他难道有什么不测?”
何不知叹息一声,道:“杀死昆仑六杰中的两人,最后中了铁琴先生的毒针,现在已......”
徐青山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现在怎么了?”
何不知道:“现在已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
徐青山道:“他怎么会这样?”
何不知叹息一声,道:“天性纯良,不辨是非,剑走偏锋,身坠魔道,这全拜两个人所赐。”
徐青山道:“那两个人?”
何不知道:“苏眉与周正,一个灭其纯,一个增其恶。”
徐青山道:“他实在太爱苏眉,却不知她是那样的女人。”
何不知道:“苏眉之心机手段,世间男子少有不受迷惑的,她往往能将一个男人送入地狱,那男子还自以为身在天堂。常小飞天性单纯,竟将全部心思用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但当他看到她的真面目,实在难以接受,是以人世之美好幻想一时破灭,他自己的真诚之心也大受创伤,正在这个关头,周正亦对他多加影响,周正慑心之本领,远胜于洪荒。是以常小飞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徐青山道:“我一定要帮他。”
何不知苦笑,道:“谁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
徐青山道:“但他既已如此,他自己又怎么能帮得了他自己?”
何不知道:“常小飞天性纯良,他本就和苏眉、周正不一样。之前公孙红试图引导过常小飞,常小飞似有所悟,这就说明,只要到了一定的时候,常小飞自己会明白的,会顿悟的。人心一旦沾上污尘,能将污尘擦净的,只有自己。”
徐青山道:“但他实在太爱苏眉,再加周正那样的蛊惑,他能摆脱这些吗?”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