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荒战场十分遥远,可离星君府很近的朱雀府邸,位于其后山的有缘山上,南宫爷爷和有缘大师正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几上还摆着两碟花生米之类的小菜,非常不协调的是,两人面前摆的杯子里盛的却是茶水。
有缘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扔着花生米,稍显遗憾道:“明月非说那酒还得酿上一段时间才能喝,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讲究,我闻着已经很香很香了。”
南宫爷爷慢悠悠地喝着茶,“你既然知道,那今日还约我过来糟蹋这油炸花生米?我听说这还是明月从元武界里带来的种子,统共也没种出多少,还是召集了不少木灵根修行者没日没夜地催熟的。”
有缘啧了一下嘴,“老爷子,您这就不懂了。我要不把明月吃得心疼了,他怎么会加快酿酒的速度呢?”
“得了!怎么说你都有理!你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多个人帮你刺激小明月?”南宫爷爷一把拍掉有缘觊觎自己面前那一盘的手,戏谑地问道。
有缘吃光了自己面前的一盘花生米,没偷着对面的,也不恼,手转了个方向,就捏起了旁边碟子里的炸鸡块。
“老爷子,你说我约你来还能为什么事?我听说青无方回来了?就前几日,在你家门口还演了一出生死离别的大戏?”
南宫爷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也看到了?演得怎么样?像不像?”
有缘脸一黑,“无方他那么诅咒自己亲舅舅真的好么?您竟然还跟在后边儿胡闹!”
“谁说是胡闹,我这再正经不过了。三条性命呢,借用一下他那个早死的舅舅名头,有什么不对?想来他舅舅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夸赞外甥机智聪慧的!”南宫爷爷的表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仿佛他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有缘终于忍不住怒道:“谁说他舅舅死了?!人家好好一个黄金单身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妻有子,将来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哎,有缘大师,这就奇怪了。整个朱雀一族穷尽全族之力都找不到的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现在是黄金单身汉呢?哦,不对!不只是朱雀一族,那个大夫人只怕私下里也不知派了多少人找过了吧?”南宫爷爷故作惊讶道。
有缘手指着南宫爷爷直哆嗦,“老爷子,您!您早知道了?!”
南宫爷爷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慢腾腾地说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说呢,有缘大师?”
“我不跟您兜圈子了!”有缘丧气道,“我就说这些年您怎么脸皮越来越厚,赊起账来越来越夸张!敢情儿您是知道我就是青无方啊!”
南宫爷爷脸上突然绽放出夸张的惊讶,眼睛嘴巴,连鼻孔都张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美中不足的是看起来有些过犹不及。
“原来有缘大师您就是青无方?无方的嫡亲舅舅青无方?青鸟一族万万年来最出色的天才青无方?”
有缘哪里听不出老爷子话中的调侃之意,他有些羞恼道:“您这样可就过分了!您说说,这些年虽然我隐瞒了身份,可偷偷摸摸给朱雀一族的好处那是海量了去啦!”
南宫爷爷无辜道:“我今儿第一次听说,能不惊讶吗?对了,你自己招惹来的程小姐,想好怎么处理了没?要我说,你和你外甥,这次也算是互坑了一回,谁也不欠谁,都是你自找的。”
“老爷子!您第一次听说?您逗我呐!第一次听说,会连我和程小姐的事情都知根知底?”有缘大叫道。
南宫爷爷悠哉悠哉地嚼着花生米,“哎,你别说,这花生米可真香!回头让明月多送点给我!”
“族长大人!”有缘一声暴喝,“您认真点!南宫无方的黑锅我可背不起!您赶紧给我洗刷冤屈!”
“冤屈?什么冤屈?”南宫爷爷反问道,“难道是有缘大师您借着我孙子的名头招摇撞骗,勾搭了星君府的程小姐那件事?嗯,我可怜的大孙子哟,可真冤呐!好好娶个心上人,还这么一波三折!”
有缘羞恼道:“族长大人,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么逗我有意思吗?”
南宫爷爷一瞪眼睛,“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天权剑灵出事那会儿,大师您据说是出山历练,没多久,星君大人就突然收了个义女,然后没两天您也回来了。啧,大师您这历练的时间可真够短的啊!奇怪的是,星君大人这位义女进门没多久,就托人来打听‘无方’,从此痴情不悔。大师,您说,奇怪不奇怪?”
“族长大人,您是怪我没救得了天权剑灵?”有缘狐疑地问道。
“那倒没有。”南宫爷爷摇了摇头,“当时是药老留下的阵法出问题了吧?要不然,我竟然还不知道药老他老人家临死前还给朱雀一族留下了这么大的恩情。”
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南宫爷爷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没了调侃有缘的兴致。
当年,早从自家孙子孙媳口中得知天权剑灵将要出事的南宫爷爷,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样,一定要救下天权!不仅为了南宫战炎与天权的深厚感情,或是星君大人将神剑交于朱雀一族的托付,哪怕是为了改变两万年后孙子被困元武的未来,他也要救下天权。至于孙媳,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来历,到时候接过来,和孙子相遇就好了嘛!
可是,他估摸着日子快到了,准备带人出门时,却发现自己出不去了!整个朱雀府邸像是被什么阵法彻底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