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闻言脸上登时变色,岳不群提到方证大师等三人,可偏就没有提到他左冷禅的名字,人人都听的出来,那显然是自承武功比他高明。
嵩山派丁勉却是问出声道:“比之左掌门却又如何?”
岳不群回道:“在下和左兄神交多年,相互推崇。嵩山、华山两派剑法,各有擅长,数百年来从未分过高下。丁兄这一句话,在下可难答得很了。”
丁勉闻言忍着怒气道:“听岳先生的口气,倒似乎自以为比左掌门强上些了?”
“较量武功高低,自古贤者所难免,在下久存向左师兄讨教之心。只是今日五岳派新建,掌门人尚未推出,在下倘若和左师兄比剑,倒似乎是来争着做这五岳派掌门一般,那不免惹人闲话了。”岳不群笑着回话,心中大定。
左冷禅声音微冷道:“岳兄只须胜得在下手中长剑,五岳派掌门之位,自当由岳兄承当。”
岳不群闻言摇手道:“武功高的,未必人品也高。在下就算胜得了左兄,也不见得能胜过五岳派中其余高手。”他口中说得谦逊,但每一句话扣得极紧,始终显得自己比左冷禅要高上一筹。
左冷禅哪里听不出来,他是越听越怒,冷冷的道:“岳兄‘君子剑’三字,名震天下。‘君子’二字,人所共知。这个‘剑’字到底如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毕集在此,便请岳兄露上一手高明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吧!”
“到台上去打,到台上去打。”“光说不练,算什么英雄好汉?”“上台比剑,分个强弱,自吹自擂有什么用?”
听得左冷禅的话,此间群雄纷纷附和,当真应了一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岳不群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一意和左冷禅一决高下,但他却不想主动请战,因而双手背负,沉默不语。
经过此事,左冷禅却是更加的肯定岳不群是个祸害,今日要是不趁着天下英雄在此,让岳不群丢个丑的话,其在五岳派之中,必然成为祸患,当下便道:“岳兄,天下英雄都请你上台,一显身手,怎的不给人家面子?”
“左兄既如此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岳不群等的就是左冷禅的这句话,应了句后,一步一步的拾级上台。
此间群雄见到有好戏可看,俱都鼓掌叫好。
台下黄琦见状,心中暗道:“岳不群的内功虽然小有突破,但就前些日子的交手来看,还是一流境界,和左冷禅有所差距,也不知道他凭着一手辟邪剑法,是不是左冷禅的对手。”
岳灵珊见到自己父亲上了台上,看了一眼令狐冲那边后,退回其母身旁。
宁中则看了身旁的女儿一眼,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决定,等回了华山,一定要好生说道说道她才行。
走到台上,岳不群拱手抱拳道:“左兄,你我今日已份属同门,咱们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即可,如何?”
左冷禅颔首道:“兄弟自当小心,尽力不要伤到了岳兄。”
岳不群闻言微微一笑,朗声道:“刀剑不长眼睛,一动上手,难免死伤,这话倒是不错。”
岳不群说着转头向华山派群弟子所在方向道:“华山门下众人听着,我和左师兄是切磋武艺,绝无仇怨,倘若左师兄失手杀了我,或是打得我身受重伤,乃是激斗之际,不易拿捏分寸,大伙儿不可对左师伯怀恨,更不可与嵩山门下寻仇生事,坏了我五岳派同门的义气。”
岳不群这般说,华山派众弟子自然是高声答应,不敢有违。
左冷禅听岳不群这般说,倒颇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惊讶,却还是说道:“岳兄深明大义,以本派义气为重,那好得很啊。”
岳不群微笑道:“我五派合并为一,那是十分艰难的大事。倘若因我二人论剑较技,伤了和气,五岳派同门大起纷争,那可和并派的原意背道而驰了。”
“不错!”虽然对这话不以为然,但左冷禅还是点头赞同。
当下两人互相作揖,执礼之后,却是分外的不客气,长剑挥舞,青光闪闪,剑气逼人。
初一交手,两人使的都是两派的拿手剑法,一个使的是一十七路嵩山剑法,一个使的是华山剑法,各有所长。只不过使嵩山剑法的是岳不群,使华山剑法的却是左冷禅。
两人都将对方门派的剑法练入门径,虽然不像本派拿手剑法那般的拿手,却也不可小看,只可惜对方都知道本门剑法的精要,因此使着对方门派的剑法,根本就奈何不了对方。
过了十招,眼见拿不下对方,岳不群和左冷禅两人当下同时变招,换回各自的拿手剑法。
按理说左冷禅内功更高,理应胜过岳不群才对,可岳不群观看了华山派思过崖洞内如何破解嵩山剑法的招式,因此知道嵩山剑法的破绽,特意加以研究,因而不仅不落下风,反而打的左冷禅心惊肉跳。
比剑法落入下风,左冷禅却不是迂腐之辈,一边使着剑法,一边却是使出掌法。
左冷禅使出掌法,岳不群剑法登时一变,剑速陡然增快,一剑快上一剑,而且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左冷禅一时间无有抵抗之力,只能勉力支撑。
“看来左冷禅这是要输...左冷禅果然也会辟邪剑法,可惜中了岳不群的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