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若祥主动提起林瑜,宸王在心里一笑,于是说道:“是,舅父,林瑜表兄曾来京城找过本王,还曾随本王去了凤鸣关。”
林若祥又接着问道:“那宸儿可知这个孽子现在身在何方?”若是换做旁人,看到自己的舅父表现的又急切又真挚,必然信以为真,但是宸王心里却清楚,舅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林姑姑已经说过,当初来逼母亲交出玉信的就是外祖父和这位舅父,若是他不想林瑜参与这件事,或者他自己真像自己说的,只想在南方安度晚年,那么一个正常的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后,应该是第一时间赶去西夏阻止他,而不是在京城这么安静的住了这么久,还进宫见了皇上,难不成进宫见皇上是为了告诉皇上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便让自己的皇祖父确定他的猜忌,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于是说道:“难道舅父不知林瑜表兄去了何处?”
林若祥没想到宸王会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唉,那个逆子……”
宸王没有接下去,默默的喝着茶,等着林若祥之后的话,而林若祥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外甥会问他,没想到他就那么稳当地喝着茶,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心里翻着个,恐怕自己的这个外甥同他父亲一样,都不好对付啊,想了想,才关切地说道:“宸儿,那个逆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宸王心说,这位舅父不错,又把问题踢回自己这了,眼角微微带笑,如果战峰或者萧瀚飞见到宸王的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算计着谁了,其他人还都以为他这是诚恳呢,然后说道:“没有啊,舅父。”
林若祥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越来越心虚,问道:“那他也没和你说什么?”
宸王一脸茫然地说道:“没有啊。”
林若祥这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于是说道:“哦,那他去哪了,宸儿知道吗?”
宸王继续装傻,说道:“从京城出发前,表兄就对本王说他在过年前就得回去陪舅父舅母过年,所以在凤鸣关呆了几天之后他就离开凤鸣关了,可是宸儿听说舅父舅母是在京里过得年,难道表兄没回来吗?”
林若祥气得脸都歪了,只得顺着宸王的话往下说道:“哦,没有啊,他对我说来京城找你,后来捎信说与你去了凤鸣关,怕是来不及回去过年了,所以我们就来京城等他了。”
宸王心道,自己的这位舅舅编瞎话都不眨眼啊,若是原来只有六分确定,现在就是十分了,于是故作急切的问:“那表兄没回京,也没回江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林若祥面上现出担忧,宸王心里好笑,看来自己的这位舅父也知道,他宝贝儿子确实是出了事,才没来京城,而这件事背后安排的人就是他自己的夫人,只听林若祥说道:“是啊,那他能去哪呢?”宸王见他明显已经心不在焉了,好像想要马上送客一般。
林若祥确实有这种想法,目前的谈话完全偏离了自己的方向,自己的这个好外甥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装傻,自己又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契口说原本想好的话了,只得先这样再从长记忆,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久都没能进京,于是对着自己的夫人使了个眼色。
林夫人会意,忙说道:“哎,说不定瑜儿是在哪耽误了,原来他出门不也是这样吗,要是经过没有先生的村庄,他都会逗留几日,教教当地的孩子,说不定过两天就来信了。”
林若祥忙说:“是啊,以前他也经常这样,不管他了,你去找管家,宸儿今日留下吃饭,好好陪舅舅喝几杯。”
宸王心道,若是我答应在这用饭,恐怕这位舅父得恨死自己的客气吧,不过还是算了,自己可没心情跟逼死自己母亲的人同桌用餐,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陪我的夫人呢,于是说道:“实在抱歉,舅父,本王回京后还没去给长公主请安呢,出门时已经派人去长公主的府上说一会儿过去了,恐怕今日不能陪舅父舅母用饭了,改日林表兄回来,宸儿定当上门叨扰。”
林若祥夫妇将宸王送出门外,说道:“宸儿,若是没事,就随时来,你母亲不在了,这就是你自己的家。”
宸王点头一笑,飞身上马,与等在门外的战峰一同离开林府,奔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而去,路过望雨楼的时候,宸王带住马匹,与战峰说道:“走啊,我们上去用点茶点。”
战峰不解的说道:“不是要去长公主那么,她老人家那的茶点还能比这儿差?”
宸王下马,将马缰交给小二,抬头看着战峰说道:“茶点有没有这儿好,本王不知道,不过那一定没有这儿的姑娘。”然后也没看战峰,就往里面走去。
等战峰想明白姑娘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着急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急急忙忙的往里面跑去。
却见宸王站在楼梯边,没有上去,他往上一看,楼梯之上那不正是倾心于他家王爷的沈家大小姐吗,嘴角一笑,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宸王刚想上楼,抬头就看见沈方宁正要下楼,身边还有几个官家小姐,也是一愣,想起婉兮那天气鼓鼓的告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沈方宁还以为宸王是对着她笑,于是甜甜的叫了一声:“宸哥哥,你怎么这么有空,来喝茶的吗?”
婉兮所在的包间就里楼梯不远,听见沈方宁叫的这一声宸哥哥,手里的茶杯差点没飞出去,刚喝了一口茶,直接就呛住了,在包间里面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