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二小姐救救花开!”春暖扑通一声跪地,两行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花开,花开。春暖只觉得心如刀绞。春暖知道,她自己能从大牢活着走出来,并且活到今天,全是花开的功劳。若花开有个闪失,她宁愿陪花开一同去死。
方子笙没有像银牙预料到的那样,立刻起身去救花开。
方子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银牙:“什么宋公子,你又是在哪里看到花开被抱走的?郑家发生这样的事,你最先应该禀报的应该是夫人吧?”
不是方子笙多疑。
如果换一个人来传达这个消息,方子笙说不定会信。但这个人若是想要联合新月给她下毒的银牙的话,方子笙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多怀疑一番的。
银牙愣愣。
之前新月说过,二小姐最是和善柔顺,耳根子也特别软,特别好说话。换言之,也特别好糊弄。可眼前这个二小姐,明眸璀璨,分明是不信自己嘛。
“宋公子住在待客院里。花开去那里摘梅花。奴婢恰好路过,才发现的。宋公子是夫人的内侄,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夫人对他多有宠爱,他行事作为,奴婢们不敢阻拦,所以才斗胆来求二小姐。”银牙低声说道。
“二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春暖不敢想象,如果去的晚了,花开会是个什么样子。
春暖想起来,当日她和花开二人还在宁王府时,宁王的三公子看上了花开,本想霸王硬上弓,却被花开挠花了脸,若非后来宁王世子及时赶到,说不定不是花开触柱而亡,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三公子掐死了花开。
后来,也是因为此事,惹得宁王妃大怒,将她们两人发卖。
方子笙微微咳嗽了两声,起身,吩咐道:“春暖,将院里的小丫头,留两个力气大的给我抬竹轿,剩下的都分散出去,让她们分别到夫人院里,和二门上的周管家那里,告诉他们这件事。你拿斗篷来,我和银牙先去拖住那个宋公子。你再亲自去夫人院里,求夫人速速赶往待客院。听到了吗?”
春暖立刻执行。
接着院里兵分几路,各自去了。
银牙撑着青绸油伞,扶着方子笙乘轿远去。方子笙瞥了银牙一眼:“不必打伞,你且指路,你们两个快一些!”
雪簌簌而落,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才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儿尖鸣几声。
“小心!”
前面抬轿的小丫鬟脚一软,差点摔倒,幸好银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又走了一会儿,眼看还有一段路,后面的小丫鬟一个不慎,脚滑摔倒,连带着方子笙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方子笙被惊慌的银牙扶起来,后面抬轿的那个丫鬟崴了脚,银牙本来打算顶替她。可方子笙看看银牙竹竿一样的瘦弱身材,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过去。
方子笙走的不慢,这让银牙有些惊讶。传言里二小姐的身体十分虚弱,可看上去她恢复的还不错。
但银牙哪里知道,方子笙是因为撑着一口气,才能坚持走的这么快。
虽然花开和方子笙只有半个月的主仆情分。可花开聪慧,体贴,虽然不爱说话,喜欢扮木头桩子,可她的存在,当真让方子笙迅速了解了自己的周遭情况。方子笙十分倚重她,也十分喜欢她。
且不说,这样的丫鬟,好好调教,将来一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就凭花开的忠心表现,方子笙觉得自己也该救她,而且必须救她。
不是很远的路,方子笙却走得气喘吁吁。
方子笙在心底苦笑。这具身体还真是耗损太多,不过幸好底子还不错,恢复能力也强,否则她就更头疼了。
除了那个找地儿休息的崴脚小丫鬟,方子笙银牙三人又走了半晌,还是一个人也不曾遇见。
到此刻,方子笙这时心里开始有了计较。
银牙的出现,本就让方子笙怀疑。如今这一路行来,居然什么人都没看见,方子笙猜想,看来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给她清了场。
想到此处,方子笙瞅瞅左边搀扶自己的银牙。只见银牙半垂着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出她双手颤抖。
方子笙故意抓紧银牙搀扶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道:“别担心,我还没到,戏上演不了。”
银牙眼神一颤,嘴唇迅速抖动几下,几乎要喊出来。她不安地想,莫非二小姐看出了什么?
银牙的小动作和小表情,显然没有逃过方子笙的眼睛。
方子笙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冒进了。这具身体废成这样,那个宋公子又是男子,若是武力搏斗,自己定然要吃亏。不过,说不定,这正是某人引她来此的目的。
越靠近宋隆彪的院子,就越能听清楚里面的吵闹。
谩骂声和巴掌声越发真切,银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方子笙却在靠近院门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银牙正紧张不安地看看院内,又看看若有所思的方子笙。
“呸,下贱东西。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咬爷,给我打,狠狠的打,把她的牙齿都打掉了,我看她还能不能猖狂……”宋隆彪的声音显得十分愤怒。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于耳,银牙哆嗦着瞅瞅方子笙。
来到主屋前,方子笙一面授意银牙敲门,一面推算以春暖的脚程去请宋氏,宋氏她们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但同时方子笙又有些担心。
既然那人为了让她能顺利来到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