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侯惇亲自领了十余条大型民船来迎接,因为夏侯惇是他们武艺的启蒙老师,又是曹操最为亲信的武将,曹丕和曹彰两人都以叔称呼他。
自从夏侯惇镇守洛阳后曹彰就再没见过他,此时的夏侯惇年过45,鬓角已经有点白发,身边的两个儿子夏侯允,夏侯楙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都已经长成了英武少年。
除了夏侯惇两个儿子外,随行的还有一个叫做韩浩的武将,此人就是夏侯惇提过在张邈之乱时夏侯惇被劫持,他不顾夏侯惇安危下令攻击,让叛军胆怯投降的那位偏将。
此人大约三十五六,中等身材,大约只有175左右,也不算魁梧,相貌平平,但是丝毫不影响曹彰对他的感观,也算是一个足以戍边的难得人才。
船舱中,夏侯惇对曹丕曹彰两人笑道:“丕儿,分别不久,汝以为人夫,实在让人惊讶。”
曹丕嘿嘿笑道:“元让叔大惊小怪,你看看三弟不也带了一个小妮子?”
夏侯允怪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亲确实大惊小怪。”
众人一起大笑,夏侯惇生性节俭,好学,但是对家人却颇为宽厚,也许他不是一个无敌统帅,但是无论治军,治家,治国都算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曹军的军事集团自曹操以下第一人,首推夏侯惇,军中威望,那是无人能及。
夏侯楙见曹彰默然不语问道:“三公子在想什么?”
曹彰心中想的是击败袁绍后向曹操进言,设地方屯兵,禁私兵,毁私人武库的事,因为这次眭固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世族的能力,所以在袁绍积弱不振的时候一定要用军屯之法发展曹军的势力,然后削掉世族的武装实力,至于经济实力则要另想办法,反正削弱武装实力也算断了世族一臂了。
没有了武装实力的司马家等于没牙的老虎,应该对曹家的政权构不成什么威胁,在袁绍败亡后他曹彰有意疏导之下,司马家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当然,只是曹彰自己的推测,刘备一死,献帝宠信曹家,历史已经错位,谁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自己这半吊子未卜先知的本事,恐怕还不如霁月的娘。
不过曹彰却不会告诉在坐的人自己想什么,而是岔开话题说道:“彰在想现在洛阳是否已经恢复了元气。”
夏侯惇闻言说道:“洛阳经董卓洗劫,已经是废墟一片,如今虽然经过吾几年经营,好了一些,但是人口依然偏少,不过好在浩劫过后无主耕地很多,适合我军发展募民屯田的政策,如今河洛平原也算是我军一大粮仓,而且洛阳城墙不倒,规模依然宏大,又在河道要冲之地,若袁绍败亡,我军平定北方后,各地商贾互通有无必然会经过洛阳,这样一来水道会重新繁荣,洛阳必然会重复生机。”
夏侯楙接着笑道:“洛阳内有运河,父亲已经颁布造船令,鼓励城民造船,由我军出资购买,等到袁绍败亡,中原和北方来往必然日渐繁多,漕运必然有利可图。”
在汉朝船是一种很重要的交通工具,造船的数量是用丈来计算的,可见造船数量之多,一些像洛阳长安这种有运河的大城市,和平时城内来往的船连起来可达千丈,可见漕运之重要。
夏侯惇的眼光是独到的,能做河南伊并不是能打就可以的,还要有点经济头脑。
渡河不用半日便到,众人在平县港口下船,然后行军半日便到洛阳,现在的洛阳城比曹彰上次来有了很大改变,正北方原来的宫廷已经被夏侯惇改成了郡守府,东边的房舍已经修缮一新,不过南面和西面依然房屋破烂,很多地方还是空地,显然是因为人口不够,所以没有修建房舍,但是比起当年那种饿殍遍地的情况好了很多。
曹丕和曹彰被安置在了郡府里,其他人则去了军营,兄弟俩一见面就受命去打仗,也没说几句话,间中曹丕成婚,从军,发生了不少事情,现在闲了下来,难免要坐一起聊聊,当然,更多的是曹丕想聊聊。
“嘿,三弟,你不知道,那文丑真是厉害,带着一群骑兵左冲右突,连子和叔都差点挡不住,这袁绍灭了公孙瓒,也学那死鬼弄什么白马义从的骑兵,人人穿明光铠,马则套上马凯,兵甲不逊于我们虎豹骑,打起来一点都不吃亏啊!。”曹丕唾沫横飞地说道。
“袁绍雄霸北方,本来就有精兵强将,还有各地豪强供应兵员和粮草,自然难缠。”曹彰说道。
“唉,三弟,父亲这几日时常会头痛难忍,发作起来都不能理事,想来也是因为看袁绍势大,心中忧虑,而且现在南方又传来消息,孙策攻打荆州刘表属下黄祖大胜,威震江东,人称小霸王,若我军和袁绍僵持不下,他抄后路突袭许都,只怕又要重演张邈之乱。”曹丕叹道。
曹彰笑了笑说道:“确实可虑,孙策有项羽之勇,汝南的李通和满宠恐怕难以抵挡,若给孙策突袭了许都,嘿!只怕我们是无家可归了。”
曹丕奇道:“这样三弟你还笑得出来?”
曹彰笑道:“得了吧你,郭祭酒智慧眼光远高于我等,他都没出声,我们担心个什么劲?你什么时候见过有郭祭酒随军时我们吃过鳖的?就像之前突袭眭固一事,不是分外顺利吗?”
曹丕思索一阵说道:“三弟这么一说,好像郭祭酒确实未曾一败,嘿,为兄多虑了,三弟说得没错,我们但行将令便是。”
曹彰闻言笑笑,默然不语,心中却在想曹操退回黄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