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正要起身回避,曹彰笑道:“无妨,既然进了壶关,你我就是袍泽,何须回避!”说完当着公孙续的面把将令打开,看了一会说道:“父亲大人打算撤军回许都,同时让青州的臧霸回守青州三郡,停止进攻,另外继续让我们镇守壶关,同时发兵平阳,夺回此郡。”
公孙续闻言奇道:“袁绍生死,此乃进占河北的大好时机,为何大将军反而要退兵呢?”
曹彰答道:“其实这也不难猜测,袁谭守青州,袁尚守冀州,袁熙守幽州,高干守并州,现在高干死了,但是三子尚在,袁绍手下将士派系林立,各有所属,父亲大人应该是看出了袁绍死后诸子必然内讧,所以撤回许都韬光养晦,静观其变,坐等他们内讧好收渔人之利。”
公孙续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说道:“不错,与其抢攻硬打,消耗兵力,不如等待他们内讧,弱势的一方必然会借助大将军之力,到时必然事半功倍,而且还省下了不少兵员物资。”
曹彰闻言大为满意,这公孙续虽然没有智谋,然是大局观确实很好,说了结果便明因由,培养一下也是一个将才。
于是曹彰继续问道:“那么,伯亢认为父亲大人让我们攻打平阳意欲何为呢?”
公孙续想了想答到:“相比是和关中有关!平阳和关中都跟羌胡接壤,如今攻打平阳必然是想威慑羌胡,让羌胡不敢侵扰关中,可见关中军队此时应该抽不开身,不然不会让大人发兵攻打平阳的,因为如果关中军队可以抽身,根本无需忧心羌胡来犯。”
曹彰点头到:“正是如此!”说完喝道:“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走进,曹彰对他说道:“去把中垒令和左京辅都尉叫来议事!”
那侍卫领命而去,曹彰对公孙续问道:“伯亢生长于北方,不止到对平阳郡了解多少?”
公孙续说道:“先父毕生都视胡人为虎狼之辈,一生与其交战,对北方胡汉杂处之地都有留心,这平阳郡说起来虽然是司隶治下,但是却被当地大族和羌胡控制。很多县城已经被羌胡的首领占领,还有一部分则被当地大族和地方官员联手控制,虽然两方时有征战,但是却奈何不了对方,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羌胡人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惯难以在平阳郡久居,而且百姓也不愿意为他们种植粮食,这就导致了羌胡控制的县城空无一人,只有在羌胡人进入平阳郡抢掠时才会成为他们的驻军之地,而平阳郡的百姓都住在地方大族和本地官员联手控制的县城之中,托庇于他们的保护之下,所以平阳百姓都是佃户,由地方大族所有。”
曹彰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时高柔和陈到两人走了进来,曹彰向两人说道:“这位是前将军易侯公孙瓒的公子公孙伯亢!现在是我执金吾寺的胡骑校尉!”
陈到马上喝公孙续见礼,高柔则有点惊讶,想必是惊讶公孙续为何还活着,不过这惊讶之色一闪即逝,马上也和公孙续见礼了。
公孙续听到高柔的名字后说道:“续听过汝大名,并州兵强马壮,非汝而不能有也!”
高柔说道:“如今都是为朝廷效命,过去之事就无需再提了。”
公孙续一笑后不再言语,几人便各自坐下,曹彰这时说道:“父亲大人让吾进军平阳郡,文惠,并州和平阳交界,那里的情况汝必然最清楚了,不如你来说说,吾需要派多少军队才能拿下平阳?”
高柔说道:“若要拿下平阳郡,张燕将军的五万大军只要配备好甲胄武器,那就足够了!不过如果要让羌胡不再滋扰平阳郡,至少还需要四千精骑!”
曹彰问道:“此话怎讲?”
高柔说道:“平阳郡虽然势力错综复杂,但是都是乌合之众,张燕将军五万大军足以横扫全郡,只是羌胡人向来把平阳郡视为粮仓牧场,市场会来抢掠,所以如果要让羌胡不再来犯,必须要用精骑和他们打几场硬仗,让他们知道此时平阳郡有精骑驻守,他们已经无法抢掠,这种胡人只会屈服于强大的武力,所以舍此之外,别无他法。”
曹彰沉吟一阵问道:“不知羌胡骑兵战力如何?”
高柔说道:“羌胡并不精于冶铁炼钢之术,是以铠甲和武器不如我汉朝军士精良,但是这些羌胡人骑术高明得很,不但可以在马上睡觉,还可以牵着两匹马骑者一匹马,平时不但用两匹马来背负粮食物质,还可以不断换乘马匹,无需停顿休息,所以称得上来去如风,加上他们多次掳掠平阳郡,对地势无比熟悉,所以更是神出鬼没,声东击西,虚实并用的骑战之法用得是炉火纯青,与其说他战力强劲,倒不如说他们战术高明。”
曹彰闻言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军行动缓慢,又不够兵力镇守平阳郡全境,的确难以让他们不再入郡抢掠啊!”
陈到说道:“如果他们的骑术如此高明,就算我们有四千精骑,也难以追上他们,毕竟我们的骑士不可能骑着一匹马还带着两匹马,可以不断换乘,羌胡骑兵可以轻易甩开我们追击!”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孙续这时却说道:“高先生说用精骑和他们打几场硬仗并非是在平阳郡境内追寻这群抢掠骑兵来和他们决战。”
高柔说道:“不错,公孙将军是此中行家,不如犹公孙将军来说!”
公孙续一点头,当仁不让说道:“家父对抗胡人曾经几度孤军深入其老巢和其大战,甚至还有过身陷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