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叹了一口气,答道:“早在官渡之战后,柔就劝从兄投降了,奈何从兄却不听我劝,一意孤行,还发兵往援冀州,结果被突袭,退军时又一路被伏击,回到壶关时精兵已经所剩无几,关内已经尽是乌合之众,并州虽大,各地县城也有驻军,但那些都是地方世族的私兵为主,整合在一起也难有作为,败势已成,柔便劝从兄稳守壶关,静观其变,保全自身便可,但是从兄却欺大人年少力弱,向要单打独斗力挽狂澜,奈何身死,郭将军急于为从兄报仇,带兵冲阵,柔又岂能坐视?何况关内已经是乌合之众,回到关内相比也会被关中军士绑着送给大人,索性一战,也不负兄弟情谊便是。”
曹彰闻言暗暗点头,高柔是少有的明白人,官渡之战后高柔已经看出袁绍难以翻盘,所以劝高干投降,曹操对降将还是很宽容的,比如张郃高览张辽吕布都是降将,高干举州投降,封侯是肯定的。
在古代从兄从弟的关系并不是太亲厚,就好像现在的远房表兄弟一样,血缘关系淡漠,只有个称呼罢了,所以高干是袁绍的外甥,但是高柔也许和袁绍没有一点关系,所以他无法理解高干对袁绍的死忠,这也许他劝高干投降的原因,想到这里曹彰淡淡发问道:“不知高将军尊父是否健在?可有士官?”
曹彰这一问就是想看看他和袁绍的关系有多亲厚。
高柔答道:“先父已经过世,曾任益州蜀郡都尉。”
曹彰一听奇道:“既然尊父在益州,为何汝却在并州?”
高柔答道:“从兄在冀州为袁绍劝谏韩馥让其让出冀州,后来计谋得逞便招乡里弟兄来到冀州,其中多有和柔向善的从兄弟,是以柔也跟到了河北,只是到此之后和公孙瓒连场大战,已经所剩无几。”
曹彰说道:“原来如此!高将军表字如何称呼?”
高柔答道:“柔表字文惠。”
曹彰笑问:“文惠现在愿意降否?”
高柔答道:“谁不惜命?自然愿降。”这这个人命贱如狗的乱世,梗着脖子闭目待死的人还是在少数。
曹彰还没说话,郭援就大骂道:“高文惠你个贪生怕死之徒!”
还想再骂曹彰让侍卫用黄泥堵住了他的嘴,接着对陈到说道:“做个囚车,把这家伙送到长安,让钟侯爷管教管教!”
陈到答道:“诺!”说完让侍卫把郭援拉了出去,曹彰起身亲自为高柔松绑,请高柔上座说道:“文惠可有破壶关之计?”
高柔答道:“如今从兄已死,只要柔去城下喊话,壶关克不战而破,只要大人答应不杀伤里面的军士百姓便可。”
曹彰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高柔接着说道:“壶关虽然能破,但是壶关后的上党治所却难以破除,毕竟治所内还有世族私兵,而却并州各郡县也是世族盘踞,大人现在兵力恐怕不够。”
曹彰笑答道:“有壶关我就满足了,只有拿下壶关,我军据险而守,以逸待劳,并州必然不能出一兵一卒相助袁绍,至于并州境内的世族就让他们自己争夺一阵吧,没了高干,我军有没动作,这群利字当头的短视之徒怎会不内讧呢?”
高柔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如果大人愿意的,现在柔就可以去喊话让壶关人投降。”
曹彰笑道:“既然如此,文惠就乘我快马自行过去吧!”接着转向身后侍卫说道:“你两人送高将军出营便回。”
两个侍卫答应后,高柔讶道:“大人让我一个人去?”这回他惊讶了,他觉得曹彰好像丝毫不怕他跑回壶关再反悔,这对一个刚刚投降的降将来说是不太会发生的事情。
曹彰笑道:“文惠如果想据险而守,当时何必跟郭援杀来?带着军士回去就是,现在我派人监视你,除了能显示我曹彰乃多疑之辈,还能证明什么呢?”
高柔闻言顿时动容,对这名震天下的少年胸襟大为佩服,心想难怪此人能够名震天下,盛名之下无虚士,正是这个道理。
接着高柔对曹彰作了个揖就和两个侍卫离开了,曹彰等高柔离去后便把守在帐外的一个侍卫招了进来说道:“去让张燕将军和太行虎两位将军打点行装,我们准备近壶关了!另外找到陈中垒令,让他知会兄弟们入关。”
侍卫领命后离去,曹彰接着让人把高干的头颅包了起来,打算一起带入关内。
还没到一个时辰,高柔就回来了,并且告之现在壶关已经把城门打开,关中大小将领和军士都已经解甲出关,这些解甲军士都是从河东流窜来的反曹势力和一些从壶关附近世族招来的私兵,乃是乌合之众,见高干已死,高柔已降,自然就投降了。
曹彰收到消息之后立即让军士们入关,为了安抚人心,曹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高干的头颅和身子接到了一起,连同死去的敌我双方军士一起厚葬,表示自己不会在杀伤任何一人。
这一举动大大的安了壶关内袁军的心,接着曹彰又让那些不想留在壶关的百姓和军士离开,这一来也是为了安抚人心,而来是为了减少内乱的可能,发出这两项命令之后曹彰就到了壶关的治所修书一封给曹操,告之自己因为高干的草率出兵,让他拿下了天下雄关之一的壶关,并且保证并州已经被自己完全扼制,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至于壶关外的土城他还是要继续修建的,因为修了土城可以和壶关相互呼应,日后并州平定之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