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着咱们的面,又是在医院要注意影响,两人关起门来不定怎么着呢。那么年轻的小媳妇,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保姆,要说里面没点猫腻谁信,所以你别被她清纯的外表骗了,人家可不需要你照顾。”
对方笑笑,不好接话,只是道:“我看小姑娘挺正派。”
“正派什么,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去看看我孙子醒了没有。”老人家刚出来,正好撞到光明正大偷听的夏渺渺。
夏渺渺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
老太太见状有些被抓包的尴尬,但想想,她说错什么了,你就是高医生的保姆,独自带着孩子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谁知道检点不检点,哼。
夏渺渺在老人家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精彩,好像自己做过一样,听您老一席话,我也茅塞顿开,说不定可行呢。”
“你说谁呢?!”
里面新来没两天的老人家闻言赶紧出来当和事老:“算了,算了,孩子们还在呢,咱们都是为了孩子,不是来置气的,都少说一句。”
夏渺渺懒得跟她吵,进了洗手间倒了水,回到位置上喂尚尚。
隔壁的老太太还意有所指的嘀咕着。
夏渺渺才懒得听进耳朵里,反正她今天出院,你爱对谁说对谁说去。
……
尚尚的事情后,夏渺渺想不出怎么感谢对方,也未免引起误会,打扫结束后,放了些水果在他桌子上,旁边写了张纸条,谢谢他前段时间帮忙。
高湛云回来后,看了一眼,拿了一个苹果,随手把字条扔到垃圾桶,径自上楼。
……
转眼又是一年,夏渺渺中途把孩子托付给白姨,回去过两次,夏爸爸老生常谈的问女儿什么时候调回来,言语里都是关心和责怪背后掩饰的想念。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母亲,现在看父母总觉得他们苍老了很多,年迈了很多,不管他们说了什么会认真的听进耳朵里,想做到他们期盼的样子。
但现在还不行,再给她两年的时间,两年,她一定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那时候她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傲人的工作环境,才能弥补她带回来的另一个人对父母的创伤。
夏宇不说话,一直给姐姐夹菜。
夏小鱼很活泼,无非是跟她姐要东西,她姐锁在衣柜里那些不用的头饰和手链,还有几条她十分喜欢的围巾,姐姐穿过的衣服。
夏渺渺再看夏小鱼就像看自己的女儿,心更静了,也有耐心听她叨叨,往日觉得她张口闭口就爱俏的傻话,现在都成了青春的一段印记,想着有一天她也会像自己一样,把曾经喜欢的束之高阁,把看起来和她这年龄段不合适的东西收起来。
夏渺渺很大方的给她开了一个盒子,当初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整整三个大盒子。
“哇!好漂亮啊,姐,你从哪里买的,这么多年都不掉色,现在看起来都金光闪闪的,真漂亮。”夏小鱼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发卡,别在头上:“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夏渺渺看着小鱼开心的样子,几乎想不起当初收到礼物时的心情,只是现在看着这些盒子,某个人的影响,渐渐有些清晰。
夏渺渺随手从中选了两个珍珠发饰,放进口袋里,打算给女儿做个头花,就当是那个他送的。
夏小鱼回头,兴高采烈地问:“这个好看,还是那个?”
“都好看。”
……
这个春天,夏尚尚一周岁四个月了,穿着别人剩下的却合适的旧衣服,头上梳了一个小犄角,犄角旁勉强挂着两颗米分米分的珠子,妈妈说,这是爸爸送给她的。
也是夏渺渺来到这个城市第三个年头。
这两年里,尚尚学会了叫爸爸妈妈,长了九颗牙齿,超级喜欢追在夏渺渺背后叫阿姨,笑的时候会咧开嘴露出缺东少西的牙齿,可爱又可气。
夏渺渺这一年决定辞掉这里的工作,重新开始她的专业。
望着打扫了两年的房间,夏渺渺升起悠然的不舍,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一个地方都有她的痕迹,杯子、茶具、厨房、地板,她兢兢业业了两年,从小心翼翼到得心应手,如今要离开,还有些舍不得。
夏渺渺最后看眼打扫好的房间,放下从水果店买的两个菠萝,拿出便利贴写下几个字:我辞职了,谢谢你的照顾。
抱起被她绑在门上玩耍的女儿,锁上门,离开。
……
夏渺渺给女儿找好了托管所,每个月一千三,并不是什么好点的地方,只是她这个年龄入园都是这个价位。
夏渺渺没有心疼,交纳好了手续费,换了一身利落的都市女性装扮,走在这所城市的各个写字楼开始派发自己的简历,研究生即将毕业,已婚已孕,优异的学习成绩,写在简历上多少被她夸大的工作经验,很快有几家夏渺渺非常中意的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
夏渺渺最满意的是敏行驻嘉市分工作,职务是校对。
夏渺渺第一天工作很顺利,她只是生了孩子,离开了这个行业近两年并不是与社会脱节,与人打交道的基本能力不变,反而更加练达。
同事们也没有想象中难相处,表面上多少都会过得去,夏渺渺是新人,敏行多年根深蒂固的派系她还没有触及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努力表现,偶然听听大家的八卦小情。
缺点是她无法在公司加班,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