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顺、憋了满肚子气的郑毅,干脆爬起来,拍拍屁股大步走下山坡,冲到数百练习瞄准的弟兄们前面,大吼起来:
“全都给老子听好了,以连为单位开始射击考核,十发子弹打完后,谁他|娘|的达不到六十环的标准,回去立刻关禁闭!”
郑毅气急败坏的吼声在山体回应下更加响亮,正在休息的三期炮科学员惊愕不已,山坡上的陈诚和蔡忠笏笑得更厉害了,谁也不知道足以改变革命局势的巨大危机正在悄然发生。
时至傍晚,郑毅与陈诚一同率领麾下官兵返回东较场,由于天色已晚,陈诚和他的三期学员需要在东校场大营休息一夜,次日才有船把他们和四门火炮送回军校。
郑毅把四百多名累得半死的弟兄带回营区,洗完澡,想把陈诚和蔡忠笏请来喝一杯,加深一下感情。
谁知道尚未出门,陈诚和蔡忠笏已经到来,进入办公室后立刻告诉郑毅一个惊人消息:“有人指使海军局长李之龙调动中山舰,企图绑架蒋校长送往海参崴,幸好行事不慎,阴谋暴露,司令部果断抓捕李之龙,调动卫队及二师官兵包围了俄国顾问的东山别墅和省港罢工委员会,汪精卫的住所也被吴铁城率军警包围了!”
郑毅震惊不已,手里的茶杯差点儿掉落到地上,多日来盘旋在脑子里迷迷糊糊总是抓不住的那丝记忆,一下就清晰地浮现脑海——中山舰事件发生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郑毅示意陈诚和蔡忠笏坐下,继续为二人泡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刚接到的消息,我们正要吃饭,一师忽然接到全体出动展开全城戒严的命令,刘经扶跑来吩咐我们协助留守,说完急匆匆走了,弄得我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你这边是否接到消息。”陈诚焦虑地回答。
蔡忠笏看到郑毅摇头,想了想干脆建议道:“要不,你给俞长官或者周处长打个电话问问?”
郑毅考虑片刻:“这时候估计周世叔和俞长官都在校长身边,打电话也找不到人,只能等他们通知了,只是......二位兄长觉得李之龙会这么糊涂吗?”
“还有俄国顾问那边,他们巴不得校长尽快率领革命军展开北伐,怎么可能在目前国共合作最为紧密的时候,出此下策?”
“至于汪主席那边的嫌疑……似乎也说不通啊,下野的胡展堂和西山会议派那些元老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汪主席唯有和蒋校长携手合作,一致对外,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自毁长城?”
“唉,这事儿透着一抹诡异,怎么说都不可能啊!”
蔡忠笏频频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沉稳精明的陈诚已经冷静下来,缓缓坐下,端起茶杯:“廖案发生至今已逾半年,期间蒋校长两次遇刺,其中一次险之又险地幸运避过,所以现在谁也不能贸然作出结论。”
郑毅微微点头:“不错!我们只能耐心等待调查结果了……来来来,先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操心吧,边吃边等消息,或许俞长官等会儿给我作指示也说不定。”
陈诚和蔡忠笏齐齐点头,郑毅吩咐手下把饭菜摆上来,与陈诚两人边吃边谈,素来无酒不欢的蔡忠笏这会儿也不想喝酒了。
当夜,整个广|州城风声鹤唳,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直到次日上午,俞飞鹏乘车抵达军械科小院,向郑毅透露情况,做出最新指示,郑毅这才知道此次突发事件尚在控制之内,国共两党的合作没有中断,可事件的调查取证仍在进行中,所有嫌疑人均被关押在北校场二师驻地,其复杂的背景远不是自己能够了解的。
俞飞鹏匆匆离开之后,郑毅强忍心中的焦虑,集合队伍,宣布关闭军营,停止一切军事训练,全体官兵展开政治学习,安排完毕,立刻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对着桌面上的两部电话苦苦等待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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