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一刻不停的环绕在战场上,这些毕竟还是正白旗的女真人,临阵的适应能力比起蒙古人和农民军马队自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最初猝不及防后,很快开始反击。
虽然已经用了吃奶的力气,但永安军的畴骑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往往一波次的冲锋,一个人要对付四五个女真人,渐渐的也开始出现伤亡。
见到周围的畴骑营弟兄一个个倒下,周宝泰的心都在滴血,他忽然想到,自己的任务是尽量拖住女真人,而不是与他们硬碰硬。
反应过来后逇周宝泰没有迟疑,立即下令畴骑营退出战场。
永安军的畴骑也是毫不恋战,缓缓朝左侧退去,又一边举起手中三眼铳不断反击,又不断有正白旗的女真骑兵被击中而落马。
杜度听着远处已经渐渐弱下去的厮杀声是心急如焚,杜度甚至以为自己今日见到的‘畴骑’是整个大明最精锐的骑兵。
一千多人对抗上万人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而不出现颓势,杜度惊讶之余也在想,若是自己率一千骑兵与其肉搏能否打赢?
不仅如此,这畴骑更是有着远程的三眼铳,有序的撤退中也能不断给他的大军造成伤害。
“皮鲁!本台吉命你分出五千铁骑速速支援科尔伈部!”
皮鲁从老奴酋时代便作为牛录额真随军南征北战,到了现在已经在正白旗军中颇有声威,为正白旗三个梅勒额真中之一,算是杜度手下得力干将。
皮鲁闻言一抱拳,随后策马飞驰而出,从他的身后紧跟着分出五千左右的正白旗女真骑兵,呼喝着朝远处正厮杀的战场奔去。
魏忠武见了也是神情一紧,回身吼道:“将军,让我带人挡住这一部的鞑子!”
闻言,赖大茂也是一转头,情急道:“不行啊!咱们身后还跟着几千的鞑子骑兵,怎么能脱开身!”
周宝泰来来回回观看许久,自己这不到一千人被几千的正白旗鞑子骑兵追击已是自身难保,怎么能去阻拦那五千多的鞑子骑兵。
自从入了永安军后,周宝泰这还是第一次感到无力,自知事已不可为后,状若癫狂的仰天吼道:“军门…末将无能啊…无能啊…竟连挡住鞑子都做不到,末将愧对军门信任,愧对全体永安军将士!”
“将军…”
“将军,要不领着俺们杀回去吧,横竖是个死,死在冲锋的路上,俺们也好在永安堡的祠堂添上一笔!”
其余的畴骑营骑兵有的面露难色,一脸的无可奈何,也有的勒马停驻后满面都是毅然决然的神色。
他们都知道,若是让这几千的骑兵冲过去,后阵的弟兄们难免损失惨重。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忽然,一名在周宝泰身后奔行的骑兵惊喜的指着身后,三人闻讯赶过去,只见滚滚尘烟跃然而起。
带着五千余正白旗女真骑兵的皮鲁听到前面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觉得奇怪,这是哪里来的骑兵?
“永安军还会有马队吗!?”皮鲁皱着眉头问。
身侧几个正白旗的甲喇额真皆是不断摇头,但神情却都不轻松,从对面扬起的尘烟来看,正赶来的骑兵人数怕不下数千!
没过多久,手持钢刀的刘胜出现在众人眼前,刘胜的的身后竟然跟着数千的永安军飞骑。
“哈哈哈,我刘胜到了!!”
“飞骑营到了!”
他们虽然没有精良的甲胄,手中拿着的也仅仅是弯刀,但却是人数众多,一齐冲锋过来也是声势不小。
刘胜听到喊杀声后立即聚齐了自己所能聚齐的所有飞骑,足有近五千名飞骑。
此刻飞骑营五千余人轰然与皮鲁所部五千余的正白旗女真骑兵撞在一起,周宝泰等人皆是喜形于色,刘胜来的太是时候了!
虽然飞骑营只是五千轻骑,但在人数上已经于女真骑兵不相上下,短时间内即便是骁勇的正白旗女真骑兵也根本冲不破刘胜的拦截,还有机会!
周宝泰一扫先前颓然神色,继续率畴骑营进行骚扰,既不与杜度率领的另外几千女真骑兵交战,更不会任其从容离去,将这数千的正白旗女真骑兵死死的缠住。
……
激烈的厮杀直持续到了傍晚,永安军畴骑营、飞骑营与女真正白旗皆是损失惨重,人马无力,气喘吁吁。
杜度看着吃力挥舞着钢刀朝自己砍杀过来的一个畴骑,怒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迎了上去。
当将这个畴骑杀死后,杜度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重挑刀,任凭它‘桄榔’一下掉到地上,坐在马上气喘吁吁不止。
“这…这种打法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当真是无耻之极!”
永安军的畴骑如同一块牛皮糖一般稳稳的粘在女真大军周围,甩也甩不掉,追又追不上,当真是让女真人尝到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杜度与周宝泰玩了一下午的猫捉老鼠,到现在仍是是自信满满的去追,最多是有些疲惫、厌倦。
杜度已经让皮鲁率五千人支援科尔伈,这五千人若是到了那里,战场便是已成定局。
不过杜度刚从一名巴牙喇兵口中得知,原来皮鲁率领的五千骑兵并未到达便被另一股永安军的轻骑兵截击,也在激烈的厮杀中。
杜度闻言看了一眼已经暗黄的天空,心道一声不好,自己居然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心中仍是十分矛盾。
若是去继续追,永安军的畴骑定还是不会与自己交战,其也是一人四马,两军皆是筋疲力尽一时半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