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咔嗒开了,一串钥匙落在鞋柜上。
茹雅啪啪拍精华水,听到门开赶紧停下,跑到门口问:“你怎么回来了,阿姨出院了?”
“没。”肖逍换上拖鞋往卧室走,“后天出院。”
“哦。”茹雅跟在后面,“几点办出院?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上午十点来钟,不是周末你还得请假,我自己就行。”
“怎么你自己啊,严文楷不去么?”
肖逍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提包,往里面塞几件衣服,没说话。
“这女婿当的,忒不称职了。”茹雅冷哼一声过去搭把手,侧脸观察一下肖逍,细声打听:“他又忙呢?”
“嗯。”
这回答太过简单暴.力,茹雅体内小雷达嗖嗖转起来,立马起疑:“你俩该不会吵架了吧?”
“没。”肖逍给个单音拎起包往外走,“下个周我要回家住几天,有事打电话,晚安。”
大门又咔嗒关闭了,人来人去像一阵风。
茹雅的萝莉眼眯起来,溢满犀利小光:“绝对有情况。”
隔日肖妈妈出院,她请了半天假来帮衬,帮不上啥忙,肖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差办个出院手续。
“我说你这忙里忙外好几天了吧,不多请几天休息休息,还要飞岭城?”茹雅趴在办手续的窗口问。
“再待两天吧,稳定了我就回去,那边也挺着急的。”
肖逍接过办好的手续和病历,茹雅伸手拿走道:“我去拿药,你先上去看看阿姨的点滴打完了没。”
“那麻烦你了。”肖逍说。
“嘿,你这是在侮辱我。”茹雅瞪大了萝莉眼,特不高兴,“漂泊在外,全靠阿姨维持我内心‘世上只有老妈好’的好感,也请不要侮辱咱妈。”
肖逍闻言哼哼一笑:“让咱妈听到这番话,你作为新晋女儿,小红本任务可以提上日程了。别忘了,你比我大半年,已经年芳二十六。”
“哎呦我去,你不接我茬也就罢了,还向我扔来两把大刀,戳得我心窝子淌血还漏风。”茹雅一副友尽的模样,攥着一沓单子悲伤颤抖。
“行了,你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么。”
茹雅立正恢复正常:“这倒是,去哪儿取药?”
“那边右拐。”肖逍指指路,“中午去咱家吃完饭再上班。”
“可以有,不过话说,严文楷确定不来?”
“这个点儿来,凑桌吃饭么?”肖逍落下话,顺着旧式楼梯上了楼。
茹雅犹如吞下半管绿芥末,呛的不能行。
说话都这样了还不承认有事儿,她成千上万个不信。
“好好调养,别动气,也别忙重活,随时测测血压,觉得不舒服赶紧就医。”护士长收了针管嘱咐一声。
肖逍捏着肖妈妈的手背道谢:“这几天麻烦您了。”
“都是熟人,麻烦啥。”护士长笑笑,“让章聿多照顾照顾我家那个就行,多给放个假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妈的。”
肖逍笑着应下,幸亏护士长不是那种世故人,不然肖妈妈又要觉得拖累章聿。
“咱走吧?”肖逍送走护士长说。
“赶紧走,以后都不想来了。”肖妈妈清早起来就迫不及待想出院,打完点滴更是坐不住了。
“不想来就注意身体。”肖逍嗔视,肖妈妈左瞅又看装听不见,她笑着反身收拾带来的杯子,“茹雅在楼下,一会儿回去先去买菜,她中午……”
“文楷?”
肖逍猛回身,见严文楷提着两袋东西站在病房门口。
“我不是让逍逍跟你说不用来了么。”肖妈妈侧身问:“你没说?”
“不是肖逍,是我……”
“说了,可能他忙忘了。”肖逍打断严文楷,快速提起包,单手拥着肖妈妈往外走,“这一会儿有人住进来,咱们回家说。”
“那赶紧走,给人家腾地方。”肖妈妈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这地方就是她梦魇发源地,避之不及。
严文楷退到过道上,正冲肖逍:“我……”
肖逍比个噤声的动作:“待会儿说。”她快步跟上肖妈妈,这就走到了楼梯口。
严文楷跟上不是,不跟也不是,很尴尬,也在情理中。
“快走啊。”肖逍下楼梯前回头招手,无半分嫌恶表情,好像啥没发生一样。
严文楷来之前考虑过肖逍见到自己的反应,或冷漠或指责,都很正常,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而肖逍完全在预想之外。
踌躇半刻,他抬脚跟了过去。
车上,肖妈妈远离医院精神大作,对“咱家女儿”茹雅嘘寒问暖,三句以上自动绕到小红本话题。茹雅对肖妈妈已退休仍就熟练的职业技能叹为观止,有那么一两分钟,她都要唾弃自己终日逍遥在婚姻感情边缘,脱离广大女同胞路线,孤零零矗立在自由的大风里。
还好她尚存理智聚集被打散的自由因子,像她这么顽固不化的人都要被洗脑了,可见肖逍平时压力有多大。
肖逍专心开车,严文楷只有肖妈妈问话的时候才出声。
虽说这俩人平常相处就不咸不淡,可茹雅总感觉他们之间原有的那么点相通气场中断了。
一路上后视镜里的萝莉眼都在瞄来瞄去,肖逍终于忍不住瞥向后视镜,茹雅被抓包嘿嘿地笑。
送肖妈妈和茹雅到家,肖逍抓严文楷当苦力,开车去超市。
临近中午太阳灼热,柏油马路被烈日照得晃眼。肖逍下拉遮阳板,调大了冷气,车内温度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