猼訑现在所有对于那个奇怪而神秘的黑衣矮子的认知,都是来自于从见到他那一眼开始,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的一点剖析。且不说这种猜测对与不对,就是连猼訑自己也觉得现在自己的想法都有些荒唐。
更别提,几乎没怎么听懂猼訑分析的谢九黎了。谢九黎瞪着两只眼睛望着他,最终只是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民除害?”
“哈哈哈”西临川大笑起来,“谢兄弟,你实在是太搞笑了!”
猼訑道:“某种意义上说,你说的没错。”
梵宫看着猼訑道:“那我们现在是投奔你那个神秘朋友去么?”
猼訑点头,道:“我们必须先知道红袖那一缕天魂的所在地才能知道青鸢在什么地方。那个黑衣矮子一直跟着他,我们只要找到青鸢,便等于找到了他。”
谢九黎道:“那你的那个朋友是妖怪?”
猼訑古怪的看着他,脸上是一种像在看白痴的表情。只听他淡淡说道:“……在这个世界里,恐怕够得上所谓的人类也就是我身边站着的你们几个……”
“……”谢九黎轻哼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这里是守墓人世界,是与人类世界区分开的另一个存在。这里只有妖魔鬼怪,他怎么就突然忘记了‘只有’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呢……
在谢九黎懊恼的表情里,猼訑轻轻笑了起来。随后只见他的手掌之上突然覆盖上一层红色的光芒。那抹红色很浅,就像是一滴红色的水彩化开在一杯透明的水里一般,因为色浅而泛着晶莹的光。
猼訑走到谢九黎身边,然后掌心对着谢九黎的脑门,轻轻的按了下去。谢九黎觉得自己瞬间又些晕眩,而后却突然整个神经都变得清明起来。猼訑在梵宫和西临川的身上重复着对谢九黎做的这一个动作,然后才解释说道:“刚才,我已经抹去了你们身上人类的气息。不过这个作用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快到我朋友的地界上去。”
谢九黎道:“你们这里还划分地盘?”
猼訑道:“恩,这里越是强大的人占领的领地越多,就像是你们书中写的王孙贵胄。”
梵宫啧啧道:“越是需要实力说话的地方,等级表现就越明显。弱小的妖怪生存之困难,由此可见。”
猼訑道:“生存和死亡,对我们来说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弱小的妖怪即便是躲藏起来,也未必躲得过强大妖怪的捕杀。这里规则简单,只要适应便能生存。”
梵宫当然明白猼訑所说生存的意思,你能生存在这个规则简单非生即死的世界里,却不见得能够活多长时间。对守墓人世界里的一切生物,不过是生存时间的长久问题。
妖怪本身便有比人类望尘莫及的寿命,却依旧有长有短,得分人。
西临川道:“那你能活到现在岂不是因为你很厉害?”想到在白云山见到的猼訑的实力,西临川的眼睛里面就冒出崇拜的火光。
猼訑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望向那狰狞的大门,好一阵才说道:“我很厉害?……呵呵,估计也只有你们这样认为。”
“所以这么多年,你还是守墓人手下的一条狗!”
“难道不是吗?多少年了,你不过是妖界的一个笑话罢了!还真当自己还是上古大妖怪么?就算你再厉害能与四凶打成平手,自从你成了守墓人的走狗,妖界便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只能游荡在现世,做不了人,也变不回妖!”
“……一个替挖了自己眼睛的家伙卖命的东西,我还真瞧不上眼。”
……
他笑的苦涩,声音淡然。谢九黎的耳边蓦然响起青鸢嘲讽猼訑的那些话,不知为何感到自己喉咙哽咽,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猼訑幼时能力不足被守墓人断了尾巴挖去双眼,从此之后变成了守墓人的武器被禁锢在那把骨扇里杀伐万年。在他的心里,其实心里非常不甘向往自由。然而世代守墓人能力非凡根本不是他能够反抗得了的对手。于是他日渐心灰意冷,再也不提能获得自由这件事。直到根本不适合作为守墓人存在的谢九黎出现,猼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谢九黎不止一次的想着得到自由对猼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他已经有了答案。
能否获得自由,对于猼訑而言意味着,解脱!
更多的,是重新拿回属于他的自尊。
猼訑看着谢九黎,道:“时间不等人,我们就不要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了。九黎,我们进去吧!”
谢九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啊……对,你只能在一段时间内抹去我们身为人类的气息。你还是快点儿带我们去你那朋友那里,免得夜长梦多。”
猼訑点头,道:“好。”
谢九黎看着眼前雕刻着一副狰狞图案的大门,盯着那三个怎么也看不懂的繁体字道:“我这活着的人还要进入一次鬼门关,这种体验是在是太新奇了。”
梵宫笑道:“自古只有要死的人来会来鬼门关这种地方走上一遭。我们能活着来,已经算是跟新奇了好不好?”
“什么叫做要死的人,你这话忒不吉利了,赶快给我收回去!”西临川也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还真是走运跟着你们走在一组!要不然这后面的事情我都遇不上了!梵宫,你说等咱们回去之后把这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阿娟他们,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梵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