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在鸢鸣谷已是呆了近两月,早就听大师兄讲过、宗门中共有三位元婴期的太上长老,而唯一的女性老祖就是孟刚方才提到的青灵真君。
然而此时萧云惊闻来者竟是与自己师尊同辈的前辈老祖,却是没来由的一阵恍惚,也又不知是喜是忧的发起呆来。或许是因为这孩子心中暗藏的心思太多、秘密太多了吧?
“弟子孟刚,拜见青灵师祖!要不是师祖及时显威相救,俺这回可真的是要遭殃了!”孟刚此时对着那青虹逐渐化成的绝美女子身影大礼参拜,只是再怎么惊喜,他那粗犷的风格还是始终如一。
神情仍是那么冷若冰霜的青灵真君、似乎对孟刚这个外门大弟子也是不陌生,知道这小子是个出了名的直爽浑人,当下也不和孟刚虚言其他、却是马上就道出了她此番急切前来的本意。
“不需多礼,你月前传书回宗门、所提及的那个身具玄阴绝脉的孩子、如今又身在何处?”
原来这青灵真君却是得知了吴欢小丫头那千年难遇的修炼根骨,迫不及待的赶到鸢鸣谷,要将这难得之极的佳徒收归门下。却又正逢孟刚带着两个孩子外出散心,这才又向着坊市而来,其后更是奇巧无比的导致了先前发生的那一切。
“师祖,我这背着的就是小欢啊。这娃只是震昏了,先前我们三个遭遇金袍老怪时、有前辈高人出手相助,无意间被波及到了,倒是没受啥伤。”
“哦?且等我看来!”绝美的青袍道姑似乎最紧张的就是吴欢小丫头,对呆立一旁的萧云一眼都没瞧、委顿在地上的甄友乾更是视如无物。只是急切的抱过小丫头,显得很是关切的断脉细察起来。
青灵真君细致无比的好一番反复检查之下,确认这个未来的宝贝乖徒儿真是没什么大碍,这才明显的松了口气、冰冷的精致面庞上才有了那么几丝极其妩媚的笑容。
确定吴欢无恙、放下了心中担忧的绝美道姑,此时才将目光扫过仍呆立一旁、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的萧云。虽然萧云那甚是邪异的紫红双眸,也让她微不可察的怔了一怔。不过也未曾说出任何话语,转身就来到委顿在地的甄有乾身旁。
“你这虚伪的小人,原以为你浩然宗修士都是崇儒立德之士,却不想竟出了你这么个满口信义、实则卑鄙的无耻之徒。如今你之伎俩都已尽数被贫道识破,不知你这修君子之道、养浩然正气,要成贤成圣的读书之人,如今又有何话说?”
这青灵真君美则美矣,却是好一张利口,只说得甄友乾这个白发老儒生,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钻进那地下、从此再也不见人。
甄友乾这老贼看似惭愧无地,其实也只是在迎合青灵真君的呵斥而已。现在面对的可是元婴真君,一个不好就要丢了性命!他可不敢触怒了这位女杀星。自古艰难唯一死,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要紧啊!
说来也怪不得这老贼如此奸诈,儒门修士又有几个真明白礼、义、廉、耻?不过是打着块读书人的招牌,实际上行的又那里是什么仁义道德之事?这挂羊头、卖狗肉的的儒门风范,也只是欺骗愚民百姓、无知蚁民的假道学罢了。
此时见自己欲要杀人夺宝之事已是完全败露,一心只想保住性命的老贼那还要什么脸面,当即就把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贴在青灵真君脚前的地面上,不住的哀求起来。
“老祖,是晚辈一时忍不住心中的贪念,才作出此等无德之事,还请前辈看在我欲行之恶事并未实施,也未造成后果,就饶了晚辈一次吧!晚辈日后定痛改前非、永不再犯!”
“哦?如你此言,这次若不是贫道机缘巧合的遇上,那你就还有下次、下下次咯?你读的圣贤书都到那里去了?”显然青灵真君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险些害了自己宝贝弟子性命的无耻老贼。
甄友乾当即就被呵斥的哑口无言,可这小命怎么也要保住不是。于是这平日里在坊市中声名显赫的道德之士、只是不住的口呼饶命。那颗白发皓首更是把冬日来临、逐渐坚硬的地面都磕出个小坑来,此刻那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体面。
青灵真君俏脸含霜的看着这个无耻之徒,眼中流露出的那鄙夷目光、更是让个傻子都能看明白。
只是这老贼与素有恶名的金袍老怪不同,浩然宗也算是正道中的门派。此贼虽有呆意,却不曾真正做下了恶事,若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就此灭杀,只怕日后也会被阖洲的同道非议。
一时之间、处身地位不同的元婴真君却也不好断然处置。似乎还真为这杀之太过,放之心中怒气难平的虚伪、无耻、假道学之人作了难。
“师祖,把这老贼交给弟子处置好吗?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却接连要加害我们,弟子实在是气不过!”此时一直呆滞的萧云却是有了行动,当即很是愤怒的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萧云最是清楚甄友乾那阴险、歹毒的心肠。这老贼前后两次的出现、和所有的表现都被他在眼里,第二次还差点就被此贼擒获成人质。心中本就激愤难平的孩子,早已楞劲上了头,且性格最是极端的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屡次要害自己性命的老贼?
闻听到萧云那稚嫩的童音,青灵真君不禁把注意力转向了正双眸怒火暴闪的孩子。看到萧云那一身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杀气、和浓郁的血腥味,让身为元婴老祖的美道姑也有些吃惊,光洁的眉心不知不觉中又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