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铨道:“若是有,自然是算的!怕就怕也跟那沂王的宝藏一样,只是个传说呢!”
赵翀道:“无风不起浪!你使人盯着,若真有紫色的珍珠,断不能落入崔尧的手里。”
“是!属下会派人盯住国舅爷的!”沈铨看着颜十七,扯动嘴角笑了笑。
别人送过来笑脸,总不能还个哭脸过去吧!
尽管颜十七每次听到国舅爷三个字,都有想哭的冲动。真不知这沈铨是不是故意的撄。
不过,对于紫色的珍珠,这主仆二人显然是存了小心思的。
赵翀在沂州呆了三年,怕是没有给皇后进献给紫珠偿。
若是沂州真的产出了紫珠,经由崔尧进献了,岂不是让赵翀很没面子?
而这个沈铨也是极聪明的,他主子一翘尾巴,他就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去找紫珠,而是盯着崔尧,很明显的意思就是,不管沂州有没有紫珠,只要紫珠不落在崔尧手中就好。
由此可见,这赵翀跟那个令人作恶的崔尧是明显不对付的。
还好!他在遭遇崔尧的蛮横的时候,把这尊瘟神抬了出来,总算是为她挡了灾。
这一场赌,她完胜。
“你这副样子,崔尧是怎么瞧上你的?”赵翀突然调转矛头的问话,换回了颜十七的神游。
颜十七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低眉顺目,装傻道:“大人是在问小的话吗?崔尧是谁?”
赵翀盯着她看,不说话。
颜十七被盯得浑身发毛,那种感觉就如同自己是透明的般,根本没有藏不住什么秘密。
颜十七泄气,暗骂着这个男人真够别扭的,刚想着要招供,却不想他却突然开口了。
“客栈中想要掳走你的人姓崔名尧,乃是当朝崔皇后的亲弟弟,喜欢收买一些漂亮男童养在身边。”
赵翀这一解释,不止颜十七错愕,就是沈铨也是掩不住的惊讶。要知道,他家主子从来都是个怕麻烦懒得说话的人。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了耐心解说崔尧了。
颜十七扯动唇角,露出两边的虎牙,“呵呵!原来那人就是国舅爷啊!那国舅爷的癖好还真是特别呢!”
继续装傻!
避重就轻!
她那时候没有让报晓把自己扮丑真是失策啊!
可那时候需要报晓在家里稳住局势,没有报晓在家里坐镇,她如何能从高氏的眼皮底下偷溜出来?
她敢肯定,高氏一旦知道她偷溜的事情,必不会责怪报晓,而且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肯定会让报晓抓紧时间追上来。
果然,报晓来的很及时。
她当时没有扮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打算隐瞒颜如松自己的身份。她的目的本就是要潜伏在颜如松身边,免得她老哥被眼前的这个赵狐狸给算计了。
其实,现在没有跟在颜如松身边,跟在赵狐狸身边提防着,其实也是一样的。
赵翀看向沈铨,“莫非崔尧这两年的口味变了?”
沈铨憋着笑,“那个------或许因为阿七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赵翀道:“依着崔尧的身份,纵使颜如松明年考中了状元,想要护住一个小厮,也是很困难的。你还要去京城吗?”
颜十七无所谓的笑笑,“颜状元护不住,赵大人能护住啊!”
何况,那崔尧喜欢的是男色。等到了京城之后,她只要金蝉脱壳,换回女装,那个崔尧对她还能有什么兴致?
赵翀垂了眼皮,“凭什么?”
颜十七一怔,既知他的狐狸本性,又怎能期待他会有菩萨心肠呢?“大人爱民如子啊!”
成与不成,马屁总得拍出去。
赵翀扯动唇角,可惜被胡须遮住,流露在外的气息依然是肃穆不可侵犯。“本官从来都是明哲保身!不利己之事,不干!”
颜十七挫败的叹气,若是哥哥在这儿,得知自己捧如明月的人竟是这么一副德性,应该会内伤吧!
“其实,到了京城,若是国舅爷缠闹不休,大人就把小的送给他好了。小的再怎么命薄,也好歹算是份儿人情。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赵翀的唇角抽了抽,“这个提议不错!本官会考虑!”
颜十七就硬生生的被噎的心也疼,肝也颤。
朝廷的堂堂二品大员,要不要这么市侩?
赵翀闭了眼睛,暂时应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马车内的灯光摇曳。
赵翀的胡须竟然在这暗淡的灯光里泛起了光泽。
听颜如松的意思,每科的探花郎差不多都是俊美非凡的。
颜十七看着那掩在胡须中的高挺的鼻子,竟然忍不住的幻想,褪掉胡须后,这张脸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比之杜锦轩阴柔的美会如何?
比之那个客栈中的老六又会如何?
刚刚这主仆二人提到了六皇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崔尧的身份是不加掩饰的。
既然老六是跟崔尧在一起,那么,不难推断,那所谓的老六应该就是六皇子吧!
原来,皇家之人离她竟是如此之近啊!
但是,无论是沅王还是六皇子,听在耳中都是无感的。
唯有太子和太子妃,最初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心里的异样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阴沉的天空,让冬日的夜晚来的更早了些。
沂江的水面,是黢黑一片。
唯有几只画舫的灯光,将其点缀的分外寂寥。
冬日沂江的水虽是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