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山中无岁月,两个月以来杜洪在草屋一直在接受老头子的魔鬼训练,用老头子的话来说,是为了防止他下一次跟人打架劈了一刀全身筋脉寸断而亡。他劈了一个多月的柴,十两银子买的长刀早都被劈卷刃了,老头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长刀,刀身刻字千钧。这把千钧虽然是普通长刀的尺寸,但是重量却是它们的四倍之多。
那天杜洪刚刚得到神兵,心中还在偷着乐,终于熬出头了,劈了足足够山下几十户用一个月的柴火,换这么一把宝刀也是赚到了。
老头子笑着对洪说:“劈柴已经没用了。明天开始用刀法切豆腐,碎一块豆腐,你懂地。”
老头子嘬着酒扬长而去了。从那以后,杜洪再也不想看见豆腐了。
张春明还好些,老头子打完杜洪便会跟他走两招,不过最多吃几下藤条炒小腿肉,远没有杜洪那么凄惨。杜洪每每念及此,看向张春明的眼神就像独守空闺的寡妇一般幽怨。
两个月时间,杜洪的刀法以及对气、势、力的控制能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倒是张春明好似整日游手好闲,除了跟老头子打架就是偷酒然后继续打架。日子悠闲而宁静,倒是老头子时不时地消失一天半天的,不过老头子没说,张春明也没问。
终于在杜洪开始劈豆腐二十三天之后,他终于骄傲地向老头子和张春明宣布,爷终于可以完整用刀法将豆腐切成两块了。因为在老头子面前得意忘形自称为爷,杜洪被吊在门口的树上打了足足一个时辰,完事儿以后让他演示一下劈豆腐的绝活。
杜洪举着千钧,真的感觉手中的刀有千钧重。自从脑袋发热蛊惑着张春明上山以后,他无数次后悔过这个决定,每天被老头子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怀疑下山以后自己的屁股还能不能正常地坐在椅子上,基本上每天都被打肿,已经有严重的心理阴影了。
一定要成功,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只要成功了,就能拜托老头子的魔鬼训练,美好的生活在召唤自己。想到不用劈柴,不用砍豆腐,不用挨打的美好的日子,他就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什么仇恨、什么刀法都滚蛋吧,我只要美好的生活。
他聚势凝神,长刀举起落下,划出一道刀光,刀光在堪堪接触到豆腐表面的时候戛然而止。没有声响,没有征兆,豆腐毫无动静,但是在张春明和老头子眼中,刚刚有一道极其锐利的刀意切入豆腐,其实此时已经把豆腐切成两半了。
老头子的本意是让杜洪学会控制力量,不要每次都把全身的力量压进去落得个筋脉无法承受尽皆断裂的下场,却没想到杜洪拿着普通长刀四倍之重的千钧,更加无法如意控制收发自如,但是他又十分的想要成功的切豆腐结束训练,一天到晚抱着刀琢磨,竟然给他悟出了一丝刀意。
老头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我挑上的人都不是池中之物啊。“虽然取了巧,不过算你过关了。”老头哼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只是一边走一边敲打拍子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
“春哥儿。我终于熬出头了。嗷呜。”杜洪狼嚎一声,能将一贯稳重深沉的杜洪弄成这个样子的,除了老头子也没别人了。
“别嚎了,把豆腐洗干净做几个小菜,老子饿了。”老头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吓得杜洪赶紧捂上嘴。
张春明无奈地看着他,“老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出息。”
“我没出息,你有出息你来试试,你知道你自己的屁股不是你的那种感觉吗?”杜洪都要哭了。
“哎,都给你说了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老头子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过他都是下手极有分寸,而且有特别的功能。我很久以前就发现,只要被老头子打一顿,虽然疼了点,但是全身气血运转更为通畅,连睡觉都更香。”张春明神秘道。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不过老爷子为什么总是重点照顾我的屁股!”杜洪还是很有怨念。
“额。不知道。”张春明愕然,随即叹道:“其实老头子都是为我们好,老杜,你别怪他下手重了。”
杜洪倒是没想到张春明会这么说,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我会不明白老头子的苦心?春哥儿我在你眼里很像蠢货吗?”
“是挺像的。”张春明打量了杜洪一眼,点点头肯定地说。
“我打!竟然说我蠢。”杜洪在张春明屁股上怒扇一掌。
“老杜,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嗷!!!”
张春明一脚踹在杜洪刚刚被打肿的屁股上,拔腿就跑。“老杜,记得赶紧把饭弄好啊。我先撤了。”
“张春明你等我伤好了不整死你!”
张春明一路小跑,来到那日老头子装高手的巨石处,老头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看山谷中弥漫不散的雾气。张春明走到老头子身后,青纹剑单手执剑在背,
“师父,您找我。”
“嗯。今日找你来,便是告诉你,明日你们就下山把。下山之间,有些事情吩咐你。”老头子说道,声音平静稳定,全不是平日里的嘻哈模样。
“师父请讲。”张春明也认真地答道。
“我门下,其实一共收了四个弟子,也就是说,在你之前还有三个师兄。你此次下山,倘若不能打败他们三人,就不用回山了。”老头子冷峻地说道。
“师父,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张春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