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整个人一呆,随即发出凄厉之极的一声哭叫:“不……不要……游坦之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她扑到他的身上悲痛大哭,哭着哭着她又爬起来扑向林聪,抓着林聪的衣服使劲推搡,神色狰狞的怒骂:“你不是要杀我吗?杀呀,你怎么不杀,你快杀了我吧……游坦之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也会伤心吗?”林聪冷笑一声,“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心里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我以为你早已无心无肺,可真没想到你也会伤心。”
阿紫万念俱灰,被阿朱如此嘲讽,心中空荡荡的也懒得跟阿朱争辩,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游坦之的尸体,喃喃地说:“他为什么要替我死?他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吗?为什么这么傻?我对他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爱他,可这世上没有了他,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竟然是爱他的?为什么我明白的这么晚?”阿紫泣不成声,突然伸手狠狠抽自己的耳光,她下手极重,没几下,脸颊已经被打得高高肿起,而她似乎无所觉,还在打自己。
林冲等到阿紫已经把自己脸皮抽打的渗出血来,觉得差不多了,经过这番彻骨之痛,想必阿紫不会再跟以前那般无法无天。她上前两步,抓住阿紫的手,阻止她再虐自己,神色冷淡的说:“你若真心悔改,我可以救活游坦之,但是,我不会白救他的。”
阿紫一听游坦之有救,顿时容光焕发,眼泪还在腮帮子上挂着,脸上已经笑成花了,她紧紧的抓着林聪的胳膊,甜甜的叫着:“姐姐,好姐姐,只要你肯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这就给你跪下磕头赔罪。”说着,她就松开阿朱,俯身跪下要磕头。
林聪双手一托,阿紫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林聪说:“我不要你磕头,我要你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这一生都不能再害人,你肯不肯?”
阿紫犹豫了一下,随即一脸坚决的点头说:“我肯,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他,就是要我的命也行。”
林聪终于面带微笑,伸手轻抚阿紫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害人终害己,如果今天不是我,是你们别的仇家,人家会饶了游坦之吗?不是我非要惩罚管教你,而是江湖险恶,你不会每次都运气好的能化解仇怨。要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武功练到天下第一,也不代表就真的天下无敌,反而招来更多魑魅魍魉想要利用你。”说到这里,林聪瞥了眼旁边的全冠清。
全冠清被她那一眼看的背上一寒,本能的觉得今日要糟,便想找个机会开溜,但此刻,帮主生死不知,他一逃走,在丐帮中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又付之流水,他不甘心,便生了赌一把的心思,就算这个逍遥派掌门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但他自信,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见机行事,混淆黑白,说不定还能说的这逍遥派掌门人为自己所用呢。
林聪懒得管全冠清的龌龊心思,她继续说阿紫:“阿紫,我知道你自幼在星宿派门下生存艰难,行事免不了偏激毒辣自私,但你要明白,武功好让别人惧怕不是本事,要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心胸宽广,多施恩少结仇家,才能一世安好,让别人真正的尊敬。”
阿紫眼神迷茫,虽然没听懂阿朱的意思,但看阿朱目光柔和,显然是关心自己的,她直到此刻才稍微体会到一点阿朱对她的用心良苦,忙点头道:“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害人,我以后听你的话,我真的听你的话……”说着说着,阿紫又哭出来,但这次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哭。
林聪知道阿紫只是一时感激,她本性已经被丁春秋黑化,过了这时候,以后故态复萌也不可说,为了保险起见,林聪硬起心肠,用北冥神功化掉阿紫的武功,顺便将她体内几处要穴用生死符封住,只要她以后再妄练武功,就会浑身麻痒难当,痛不欲生,从此之后,阿紫就只能是个寻常人。
尽管如此,林聪还是不放心,为了两人安全起见,她不能废掉游坦之的武功,但游坦之又耳根子极软,她怕他以后被阿紫哄骗的又如在丐帮这般胡作非为,在给游坦之解毒的时候,喂他吃了一颗慢性□□。
然后对阿紫说:“游坦之虽然性命无忧,但他毕竟中过剧毒,每年需服食解毒的药丸,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我发现你又害人了,我就不给他解药,让他生生疼死在你面前。”
阿紫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恻然,她到底不傻,知道自己和游坦之虽然能活命,但今生今世都在阿朱的掌控之下,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但看阿朱的为人,应该不会对他们多苛刻,便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我不会了。”
搞定了游坦之和阿紫这一对,林聪便想着怎么收拾全冠清,她这番棍棒加蜜糖的手段,被慕容复和他的家臣们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一个个心里想着,原来阿朱竟有这般心机和手段?原来以前竟看走眼了。
慕容复更是满脸钦羡,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语嫣幽怨的瞥了眼阿朱,想到自己对表哥一往情深,表哥却对自己始终若离若即,何曾用看阿朱的热烈眼神看过自己一眼,一时小女儿情怀伤感,便怔怔的掉下泪来。
慕容复扫了眼王语嫣,见她又落泪,便十分不耐烦,心里想着,我大燕国未来的一国之母怎能是这般动不动流眼泪,一点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