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趴在林勋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前世都不敢肖想的人,今生竟然可以跟他携手共度。不用再把他细枝末节地刻在心里,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喜好,他就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不管结局如何,这一刻她是知足的。
她忽然看见自己被丢在地上的亵裤,皱着眉扭了一下:“怎么办,不能穿了。”
林勋把她抱起来,淡淡扫了眼窗外,向外面走,低头逗着怀里的人:“那就不要了。一会儿我找人来收拾,再让府中的绣娘给你多做几条。”
“你还叫人来收拾!我才不要做这种东西!”绮罗气红了脸,捶他的胸膛,“你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她刚刚想叫又要咬着牙强忍的模样,实在可爱,他还想多看几次。
绮罗蹬了蹬腿:“坏蛋,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林勋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说:“裙子破了一处,你确定要叫所有人都看见?”
绮罗捂着脸,再也不想见人了。
等她回到里间,宁溪重新给她换了一身曲水紫锦的背子,又梳好头发,她就坐在罗汉塌边看内需处的进出项目。林勋换好衣服走过来,看她用手支着额头,红唇咬着纤细的毛笔,露出的颈部光滑瓷白,还有一点点欢爱后的红痕。他坐在她身后,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看小几上的账本:“看得懂吗?”
“小看我。”绮罗稍稍向后靠在他的怀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又转过头小声跟他说,“侯爷,嫁妆里的那几间铺子我管不过来了,你找个人帮我管好不好?”
“嗯,都交给于坤,他会安排的。”对她的要求,他就没有不应的。何况他也不想她太辛苦。
“那进账的钱……”绮罗揪着他胸前的衣裳,抬头小心地问。
林勋低头碰了下她的鼻尖:“财迷。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送你的,我还会贪了你的银子不成?钱都算进你的私账里,我不过问。”
绮罗心满意足地笑。林勋看着她,容光逼人,艳丽得仿佛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春风拂过,花枝轻颤,那抹桃红美得直戳人心。他忍不住低头**她的唇瓣,轻舔慢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脖颈,触手满是嫩滑。
他一刻都不想放手。
***
林勋许久没有来舞乐坊,倒觉得有些生疏了。当他挑起后院侧门门帘走进去的时候,把正在屋中修剪盆栽花草的月三娘吓了一跳。
“您怎么来了?”月三娘把剪子放到一旁,袅娜地迎了上去。
林勋看着她问:“赵光中在这里?”
月三娘一愣,找来一个婢女询问,才知道赵光中在雅间里头宴客,叫了几个舞娘去陪酒。赵光中是赵太师的儿子,太子的亲舅,官拜枢密副使,在京城里头也算一号人物了。
“您找他有事?”
“我找他聊天。”林勋目露寒光,月三娘只觉得后背一凉,哪里见过找人聊天这么杀气腾腾的?
她掐着指头合计了一下:“若是打起来,损失算谁的?”
林勋挑了挑眉,没打算回答。这女人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婢女把林勋引到雅间前面,训练有素地退开了。林勋推开门进去,屋子里静了静,正在饮酒作乐的几个人纷纷看过来。果然都是□□的人,竟然连陵王和崔护也都在这里。赵琛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什么风把勇冠侯给吹来了?”
林勋面无表情地从他脸上掠过,看向赵光中。赵光中怀里还搂着一个舞娘,丝毫没把林勋放在眼里,继续逗着舞娘喂酒。
“其它的人都出去,我有话跟赵大人说。”林勋说道。
舞娘和官职小的几个人不敢得罪他,立刻照办。剩下几个官职大一点的,互相看了看,才不情不愿地走出去。赵琛从林勋身旁走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做太过。”他还以为林勋是被六皇子的案子逼急了,来这里兴师问罪的。
赵光中这样的狠角色,靠问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到时候动起手闹大了,林勋也占不到便宜。
林勋径自在赵光中旁边的席案上坐下来,目光盯了赵光中怀中的舞娘一眼,舞娘推了推赵光中,识趣地起身出去了。赵光中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饮尽:“侯爷不忙着给自己洗刷嫌疑,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他长得清瘦,双目有神,脸上是一种在官场历练多年的精明。
林勋心里对枢府的几个上位者有一张排名表,王赞的阴毒是表里如一。赵光中却有些难测深浅。作为赵太师之后,赵氏的掌舵者,身负辅佐储君和家族荣耀的使命,自然得有些本事。
“我要跟大人做一笔交易。”林勋淡淡地说。
赵光中勾起嘴角:“先说说你的筹码。”
林勋用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个于字。赵光中身形一震,强自镇定,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你想做什么?”
“大人应该知道,若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来此地。文相那几个儿子正在跟他们母子争家产,这件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若这时,文相幼子的身世被揭露,恐怕文家庞大的家产,你们一分都得不到。甚至大人还会身败名裂。”
赵光中咬了咬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说你的条件。”
“皇上要崔大人十日内了结六皇子的案子,若有大人相助,相信案子很快能够水落石出。”
“这是要我弃车保帅了。”赵光中冷笑。他以前觉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