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墨连忙转身去办事了。
过了几日,废后的圣旨在朝堂上颁布,赵笙被除掉了皇后的服御,离开坤和宫,以庶民的身份,被送回了赵家。于氏在赵府门口看着朴素的马车行驶过来,不禁抬手抹了抹眼泪。想她赵氏一门,曾经无限风光,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国公夫人,没成想如今,两个女人都被休离归家。
于氏这一生,亦可谓经历良多。到了这般年纪,富贵荣辱都已经置之度外,只盼家人平安,也并没有什么看不开的。子女长大后,各自离开家,经年见不上一面。如今倦鸟归巢,她虽然年事已高,但只要活着一日,便会好好地庇护她们,如同她们孩提时。
一身普通妇人装扮的赵笙从马车下来,一眼看到了于氏,还有站在她旁边的赵阮。赵阮正双目放空地望着远方,痴痴傻傻的。逍遥散服用之后,最佳解毒的时间是三日,过了三日,则药石无达。
她心中愧疚,在拥抱了母亲之后,走过去握住赵阮的手,轻轻唤了声:“阿阮。”
赵阮缓缓地看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逍遥无忧,此生所求。
于氏走过来,拉着姐妹俩,说了句:“走吧,咱们回家。”
……
后宫无主,朝臣上奏要真宗立新后,原先提出的两个人选是郭贵妃和王贤妃。郭贵妃一向深得帝宠,但是与朝臣没有往来,晋王又是个不争的皇子。连郭孝严对她当不当皇后,都没有表示出多大的热情,更遑论他人。而王贤妃虽然有王家的支持,但王赞官司缠身,自保尚且困难,秦王又是戴罪之身,朝臣也有所顾虑。
这样议下来,两个人都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便要皇帝另外择娶大臣之女。
真宗回绝了礼部的提议,退朝之后,因为身体不适到文德殿小憩片刻。这时,童玉把赵琛和陆云昭带了进来。
赵琛跪在真宗的面前:“臣弟有罪。”
真宗看着这个一直以闲王自居的堂弟,这些年他手伸得有多长,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只不过当初登基的时候,所有兄弟都没有帮自己一把,唯独他把攒的一箱金子放在他面前。所以他许他一生富贵安逸,只要他不过分,他便能容忍。
“琛弟所犯何罪?”
“云昭乃臣弟亲子,并不是陆逊之子。臣弟有欺君之罪!”
真宗眯起眼睛,看向陆云昭。他对这个年轻人格外看重,不仅因为他才华盖世,也是因为他是郭雅盈之子。
赵琛把陆云昭拉到身边,一边磕头一边说:“郭雅盈当年并不是悔婚与陆逊私奔,是被臣弟酒醉后强-暴,怀了云昭,自知配不上勇冠侯,这才下嫁陆逊。云昭是臣弟与她之子。”
真宗听完,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臣弟当年本来要与阿如私奔,便约定在破庙相见。哪知阿如一直没有来,臣弟便守在庙里喝酒。不省人事之时,有人丢了麻袋到臣弟身侧,夜色昏暗看不清楚……”
“所以雅盈从郭府被掳走的那一夜,是被你……?!”
“臣弟罪该万死!”赵琛以头抵地,“皇上要如何惩罚臣弟,臣弟绝没有怨言。但云昭是臣弟之子,子不教,父之过。他一时糊涂,告知秦王燕王的行踪,目的并不是要燕王的性命,只是希望能带走自己所爱的女子。请皇上明察!”
“混账!”真宗怒极,抬手给了赵琛一个巴掌。陆云昭直起上身道:“皇上,所有过错都是臣犯下,与陵王无关,皇上若要降罪,给燕王一个交代,就请惩罚臣!”
“闭嘴!”赵琛斥了他一声,“退到旁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陆云昭不愿,坚持一人做事一人当。
真宗皇帝道:“你二人不用再争了,朕已经有了决断。陆云昭联合秦王行刺燕王,着……”他话还未说完,童玉小跑着进来,满头大汗:“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真宗不悦地看向他。
“颖昌府易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