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扬州城的前一天,透墨终于把宁溪给带了回来。绮罗看到宁溪走过来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笑了一下。
“小姐……奴婢……”宁溪低着头,满脸羞涩。
“回到京城就让王爷给你们操办婚事吧。”绮罗摸了摸宁溪的头发,“都是我耽搁了你这么多年,要不然你都应该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吧?”
宁溪摇摇头:“小姐千万别这么说!”
绮罗去妆台那里拿着一个红漆匣子过来,在宁溪面前打开。里头是一副金光闪闪的首饰,两支莺衔枝的累丝金簪,十几颗珍珠大概有黄豆粒大小,宝葫芦的耳坠,祥云纹络的项链,还有一对蝶花手镯。绮罗问:“喜欢吗?这是我亲手给你打的嫁妆。”
“喜欢!但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姐,奴婢怎么受得起?”宁溪红着眼眶说。她何德何能,竟能让小姐亲手给她打首饰。
“在我眼里,你是无价的。快拿着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要上路了。”绮罗把匣子塞进宁溪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溪谢恩退下去之后,林勋便进来了,揽着她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琉璃那丫头都收拾好了。”
林勋点了点头:“明日我们从云盘山走。”
“云盘山?你昨天跟舅舅他们说的不是走官道吗?”绮罗疑惑地问道,随即明白过来,拉着他的衣襟,“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担心。”
林勋笑着看她:“怕吗?”
绮罗摇了摇头。眼前的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她有什么好怕的?应该是对方怕才对。可她总觉得林勋神色之中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她猜不透。
晚上床榻之间,林勋很温柔,绮罗只觉得躺在海边,被海浪轻轻地抚慰着身体。在林勋进入的时候,他忽然捏着绮罗的下巴问:“皎皎,你爱我吗?”
她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声音娇软:“爱。”
林勋眯眼看着她哀求的目光,为了这个字,哪怕是□□,他也心甘情愿喝下!他用力地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身下每次都撞到要命的那个点上,绮罗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泥,在他身下颤抖,连连求饶。
“皎皎,往后,叫我夫君可好?”他拨着她汗湿的鬓发,轻声道。
绮罗点了点头。他喜欢,她便这样叫他吧。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因为第二日要启程,林勋也没有像前几日一样需索无度,只要了两次,就哄着怀里的人儿睡了。等她睡着了,他却还低头凝视着她,眼里深深浓浓的爱意。如果真的出现了他预想的情况,他会怎么做?他不知道,他无法预料。
第二天天没亮,绮罗尚在迷迷糊糊中,就被林勋唤了起来。琉璃喂她喝水,给她换衣服梳妆,然后林勋看她真的很累,就把她抱在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琉璃连忙提上包袱,小跑着跟在后面,心里想王爷真的很宠夫人呢。
大队人马都已经准备好,透墨和霍然正在指挥下人把东西装上车,叶季辰在最后清点。这一趟南下,沿途购置了不少东西,各地官员也送了许多,这些都是要拿回去送给皇帝和宫妃的。孙志书等官员还特地赶到行宫来送行。看到林勋出来,本来要上前再拍拍马屁,毕竟人家王爷一来就把粮食的问题给解决了。可看到林勋怀里好像抱着个人,想必是女眷,又不便过去狗腿。
林勋上了马车,便不再露脸,吩咐人员启程。官员们只好跪在地上磕了头,说了几句一路保重的场面话。
出了扬州城,绮罗总算是有了点精神,仍是感觉头昏沉沉的。她趴在林勋的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夫君,我们出城了吗?”她还记得昨晚的承诺。
“嗯。”林勋抱着她,手里拿着文书在看,低头问道,“要喝水吗?”
绮罗摇头,手挂在林勋的脖子上,很快又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栈的床上,琉璃刚把热好的饭菜端进来。绮罗坐起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琉璃笑着揶揄道:“夫人睡了一天呢。我看王爷的手都抱僵了。”
绮罗心下有些不好意思,想来自己睡了多久,他就一动不动地抱了多久。她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嗜睡,问琉璃:“王爷呢?”
“在跟霍侍卫说事。”
“其他人呢?”
琉璃摇头道:“没有其他人。宁溪姐姐跟我们分开了,我们没有一起走。”
绮罗觉得奇怪,但想着也许是林勋的疑兵之策,就吩咐琉璃:“你去看看有没有鸽子。”
“是。”琉璃手脚轻快地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回来禀报道:“夫人,没有看到鸽子。”
这是绮罗跟月三娘约定的,若无事就没有鸽子。
绮罗心中定了定,用过饭菜,等了林勋一会儿,见他不回来,就自己找了纸笔过来,想了想,在上头画画。她现在的画工已经可以算是上等了,有施品如和陵王两个人的指导,加上她自身的努力,三两下就把那并蒂莲给画好了。
她画好之后,颇为满意,又想着要把这个花样绣在什么地方,恰好林勋回来了。
她拿着画纸跑过去,兴奋地拿给他看:“好看吗?”
林勋身上很冷,裹挟着夜里的寒意。绮罗用手摸了摸他的斗篷,连忙把画纸放下来,握着他的手,凉得蚀骨:“你出去了?”低头给他呵气。
林勋看着她,神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