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换了衣服,为阴冶平安排了住处,两人到校场等待众军卒集合。
时间很久,陆陆续续的来了一百来人,大多数都是原来的那些留守军卒,新被丁一编入的大多都没来,项存四人回来复命,还有许多人都找不到,山有点大,说起来,有些人散居各处,并没挤在一起。
丁一命项存:“击鼓聚兵,校场列队!”击鼓聚兵变严重了,山寨毕竟是糙汉子们呆的地方,跟军营很相似,鲁智深,杨志等人都是军中出身,闻鼓不到军法从事,这是常识。
“咚咚咚!”项存叫了几个大汉,围着大鼓奋力敲击。
焦良、孟赞柱着两根哨棒,站在丁一身前两侧,挺胸腆肚,板着胸十分严肃,气势高昂。
许多人慌慌张张,从各处跑向校场,场上聚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闹,乱哄哄一团。
“按各旗队整队集合,各旗总看自己队还差谁没到。”丁一脚下不丁不八,双手背于身后,下了命令,内力到处,声如洪钟,盖过了鼓声和噪杂吵闹。
有时候,声音大代表着掌握了真理,何况丁一的声音覆盖整个校场,惊到了众人,场中马上鸦雀无声,众兵卒悄悄推挤着排队,深怕惊动了丁一。
象寂静的夜空突然有了鸟鸣,接着天光大亮,人们开始活动,大家压抑了不短时间,到队列终于快排好的时候,声音由小到大,又吵闹了起来。
丁一无奈苦笑,这些家伙太没纪律性,排的队列又是高低错杂,队不成队,列不成列。
时间真的不短呀,足有两个时辰,场上的人看起来才满了一样。
“各旗汇总人数,旗总过来向我报告。”
“将军,我们旗人都到齐了。”
“向我报告的时候,先大声说报告。”
“报告将军,我们旗人都到齐了。”
“都到齐了?你们旗现在有多少人?”
第一个过来汇报的家伙咬着唇,胀红着脸,表示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
他说他们旗的熟人都在。
丁一气得头要炸了:“你们旗有没有不熟的人?”
“有吧!不熟,不知道叫啥。”那人有点不以为然,说起来又不是熟人,咱又不认识,说什么本旗的人呢?
“你这一旗,报数!”
这一旗的人第一个报了个一,之后第二个就卡壳了。
“孟赞、焦良,你两过来,把这一旗的人给我数清楚!”
孟赞、焦良手持哨棒,是想帮丁一行刑来着,谁让这些蠢货不听他两招呼的呢,这会儿听到丁一命令,得意地象戏台上的角儿,回道“得令!”便向哪一旗快步走去。
这四个旗,项存的那个旗,在项存不停地扯出这个,又塞入那个的努力下,排列好了,左侧高右侧低,虽然不是很齐整,但是排是排,行是行,他一个一个的点数,搞清楚后,跑到丁一面前汇报,他的旗五十七人,满了。
另两个旗总急得满头大汗,跑到丁一面前,诺诺难言,显然也数不清人头,排不好队列。
这两个旗总跟开始那一个一样,对自己队中差了谁说不清楚,这两天丁一不在,他们也没有去熟悉自己的部下。
待孟赞、焦良数好人头,校场上终于全数到齐。
丁一寻思,这样的队伍需要下的力气太大了,可是要完成他的构想,在金兵南下时有所作为,就不得不做这些事。
“全军集合!”
“继续练,项存、孟赞、焦良,你们到前面来,做教官,教大家分辨左右、报数和队列!”
丁一其实想得明白,这些人没读过书,蒙昧未开,故瞢然无知!
大多数人上了山,做了土匪,都得过且过,如同丛林中的野兽,过得一天是一天,什么都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需要有人组织他们,引领他们,给他们目标,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活得象个人。
“跟着我一起数数,一、二、三......”左边两个旗在项存的引领下,大声数着数,人多声大,越数越整齐,惊得附近的飞鸟都在空中左右穿梭,不敢落地。
“举起你们吃饭的手,对,这是右手,大家记住这是右,另一个手是左!”孟赞在教中间那个旗识别左右:“来,大家跟我一起做,放下右手,举起左手......”
右边焦良也没闲着:“你两换个位置,矮点的到前排来,最高的站最后排,每一排从高到低排队,高的到左边,左边是我手指那一边,快点,快点!”
这三个家伙跟别的旗总不同,都很有上进心,都很希望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所以用功非常,声音高亢有力,不厌其烦地纠正着喽啰们的动作,指挥大家。
丁一毕竟满意,看了好一会,才问阴冶平:“看了好一会儿,感觉怎么样?”
稚嫩的阴冶平还有些青涩,他的满身皮外伤在丁一照顾下,包扎得很好,收口很快,这会站于丁一身后,精神不错,一直都充满兴趣地盯紧了场中。
他对丁一的问话感觉突然,少年意气张扬,不知收敛,瘪了瘪嘴道:“乌合之众,脚步虚浮,没有武技,这么些人,看着有两百多吧,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何必费这么多力气来训练呢?”
丁一笑道:“一个人不能分身两处,更不能包打天下,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财富,今天虽然不堪,明日说不定就要倚之纵横天下,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可不能看不起他们!”
“那也该教导他们练武习文,这教的都是些什么呀?”阴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