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何来之罪,这都是哀家的意思,朝中之事,哀家不拿决断,内阁,六部又怎么敢私自决断?”张嫣看到跪在地上,泪眼滂沱的魏忠贤,赶紧劝道。
“魏公,你年岁也大了,快快起来吧,这朝中之事,还要仰望魏公,牧郎可是说过,朝中之事,如有难以决断之事,完全可以问策一下魏公之意,牧郎还说,魏公在做事上虽有瑕疵,与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是心却是忠于大明的,忠于民族的,这一点还是可以夸奖一下,至少魏公之心,好过那些东林党之心不知多少倍。”
“老奴,谢太后娘娘,上主的信任之情。”张嫣的话,着实让魏忠贤感动,正如他听到的这些话一样。
他魏忠贤,为人确实有很大的瑕疵,办事也让那些反对他的东林党感到不如意,但是他作为一个汉族,从来没有想过背叛祖宗,背叛列祖列宗,这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虽然贪财,贪权,但从来没有短过辽东九边的饷银。
“那,魏公赶紧起来吧,虽说这拙政殿不冷,地上也热乎,但是跪时间长了,对你这双老腿可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这段时间,张嫣和魏忠贤在政事上的配合,让她逐渐对这个老奴有了不同的看法,虽不至于冰释前嫌,倒也没有以前那样恨的直咬牙了。
“老奴起来也可以,还请太后娘娘答应老奴要照顾好凤体,不要在批阅奏章了,不然上主回来,看到娘娘凤体消瘦,定会责罚与老奴。”魏忠贤跪在地上,没有抬起头来。
龙椅上的张嫣,看着跪在龙案一边的魏忠贤,哀求的语气,一下子也是了没辙,只好说道:“不看了,正好哀家也感觉有些乏累了,这剩下的奏章明天再看,这样一来可以了吧,魏公”
然后,对跪在地上的魏忠贤说道:“如此魏公可愿起身了。”
“娘娘凤言,老奴不敢不听。”得偿所愿,魏忠贤笑着站起身来,对殿内的宫女,这些仁寿宫的宫女示意了一下。
让宫女赶紧将龙案上的奏章撤下去,免得张嫣没歇息一会儿,又拿起奏章开始批阅了。
再让宫女端来香茗‘大红袍’。
魏忠贤才对笑而不语的张嫣说道:“太后娘娘,老奴这也是逼不得已,全是为了娘娘您的凤体着想。”
“哀家看,魏公是为了你的上主着想吧?怕牧郎回来处罚与你。”张嫣笑道,接过了宫女奉上的香茗‘大红袍’。
品了一口茶,张嫣看到茶杯中的茶叶,这茶还是李牧所提,才让武夷山进贡到皇宫内的。
看到张嫣盯着手中茶杯的神情,魏忠贤轻声的问道:“娘娘这是又想上主了?”
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喝大红袍沏的茶,张嫣都会睹物思人,为了这件事,魏忠贤曾经想过用其他的茶叶代替。
只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是啊。”张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拙政殿紧闭的殿门,缓缓的说道:“不知牧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入关,回京城来,再有月余就是大年除夕了。”
不等魏忠贤说话,拙政殿的侧门,有被推开的声响传来。
在张嫣和魏忠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镇守皇宫的鹰卫,负责守卫乾清宫的一名鹰卫推开了拙政殿的侧门,一身冬天穿的甲胄大步走了进来。
张嫣看到鹰卫走了进来,疑惑的问道:“鹰卫可有事请向哀家禀报?”
这些鹰卫,平日里,一般不会有事情,也不会插手宫中的其他事宜,只是负责镇守整个大明皇宫。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名鹰卫到了龙案旁,冲着张嫣禀报道:“太后,大人的信使从宣化府入关,已经抵达京城,现在宫外候着,是否召见?”
“见,鹰卫快让信使进殿来见哀家。”不用说,鹰卫口中的大人定是李牧,她朝思暮想的情郎,张嫣哪有不见之理。
鹰卫得到吩咐,便退出了拙政殿。
张嫣看到鹰卫离开,情绪激动的看向魏忠贤,说道:“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是啊,娘娘,上主终于要回京师了。”魏忠贤也跟着高兴起来。
不多时,李牧派回京师的那队信使,其中的领队进了拙政殿,跪在了殿内,心情激动的张嫣,没有让这名信使多礼,就让魏忠贤赶紧把信函接了过来。
拿着信函,问了龙案下的信使一些话,张嫣才开始看手中李牧的亲笔信函。
魏忠贤则让信使先退下了。
一字一句的认真读完李牧写的信函,张嫣喜悦的落下了泪花,嘴角带着点点笑意。
“老奴还请太后娘娘暂缓喜悦,上主携旷世功勋归来,朝廷必须尽早做好迎接准备。”魏忠贤看到喜悦的张嫣,不得不提醒道。
张嫣用手中的信纸捂住嘴,停了一会,才点头说道:“对,对,魏公,让内阁,六部,尤其是礼部,做好迎接准备,哀家要代表新皇,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外,迎接凯旋之师,得胜之师,班师回朝。”
“老奴遵旨。”魏忠贤从容的领了懿旨。
迎接李牧得胜回京的事项,早在传功九边的时候,魏忠贤就和张嫣商量的差不多了,现在无非是在稍作修改一些细节,添加好一些仪仗之类的。
“还有。”张嫣转身对领旨的魏忠贤再一次吩咐道:“魏公,如第一次所说的那样,为牧郎准备王爷仪仗。”
“老奴这就下去准备。”说完,魏忠贤快步的离开拙政殿,下去吩咐礼部按懿旨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