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吧，”纪寒之淡淡地道，“等确定了北京没有危险，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邯郸到天津并不远，他们在路上接到了谢运的电话。纪寒之开了免提，让他们都可以听得见。
“寒之，谢灵陌和黎定睿在吗？”
“在，”谢灵陌答道，“爸，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段国理逃了，不过还好现在灵组织已经在我控制之下了。你们先和寒之一起到天津调查一下少女失踪的案件，看看能不能救出来人。黎定睿呢？”
黎定睿沉声道：“我在。”
谢运沉默了两秒，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件事情太突然，别说你，就连我也感到很震惊。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和灵陌在一起，我相信她的眼光，你应该没有问题。可是段国理之前一直在找你，你好好想一想，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黎定睿思考了几秒，答道：“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没有任何法宝，琉璃灯也是老师无法驾驭的。”
“嗯，”谢运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答案，“好，我知道了。你们小心行事，天津的案子不要勉强，如果查不到什么或者情况凶险就先回到北京来，我们一起行动。”
“副会长，”黎定睿道，“我不相信老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希望我回去以后，您能向我详细解释，好吗？”
谢运顿了一下：“不用我解释，你自己会看到答案的。”
电话被挂断，纪寒之收起了手机：“这下知道我不是骗子了。”
谢灵陌没有说话，黎定睿在副驾驶低着头向外看了一会儿，突然撑起身子，硬是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的缝隙里挤到了车后。
“你干什么！”纪寒之手臂被他这么一蹭，方向盘顿时歪了，车子晃了一下。幸亏夜里没什么车，不然这一下子铁定要出车祸。
黎定睿没理她，而是坐在后座上一把将谢灵陌拽进了怀里。谢灵陌一愣，下意识地回手抱住了他。平日里沉稳可靠的肩膀，现在居然在她的手掌下轻轻颤抖。谢灵陌感到心里一阵剧痛，忍不住就把他抱得更紧。
她知道他的痛苦，之前她一时糊涂，误会谢运不把行动组的人命当回事的时候，她都难受痛心得无以复加。黎定睿从小失去父母，身边唯一一个像亲人一样的长辈就是段国理。现在告诉他段国理就是那个叛徒，简直就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
“黎定睿……”
“嘘，”黎定睿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别说话，我就想抱你一会儿。”
谢灵陌不再说话，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顺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拍抚，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温柔。
纪寒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个人，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开自己的车。
过了好长时间，黎定睿才溢出一声低笑。头仍旧埋在谢灵陌谢灵陌颈窝处，呻吟低沉沙哑，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性感：“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不能叫得亲热一点吗？”
“你想我让我叫什么？”
“很多啊。像什么亲爱的啊，老公啊这之类的，”黎定睿低声道，“还有我小时候，妈妈一直叫我睿睿。”
这要是在平时，谢灵陌一定早就把他踹到一边去了。但这个时候，即使黎定睿的口气依旧很不正经，她却能敏感地从中感觉到那不明显的脆弱。
谢灵陌咬了咬嘴唇，低声道：“睿睿。”
“嗯，”黎定睿低笑，将谢灵陌抱得更紧，“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爸爸妈妈不在以后，一直都没人这么叫过我。我生日在除夕，五岁那年以后也没人陪我过年过生日了。”
谢灵陌忍不住红了眼圈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五岁的小男孩儿一个人在清冷的家里的样子。除夕啊，看着外面漫天的烟花，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的过年，他会不会哭得很伤心？
她心疼地抱紧了黎定睿，哽咽道：“今年我会陪你过的，以后我都会陪你过。”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我今天可赚大了，你这就是把一辈子都许给我了。”
黎定睿抬起头，即使是车内昏黄的灯光下，谢灵陌还是可以看见他有点发红的眼眶。黎定睿摸摸她的侧脸，带着些不确定：“你说过，你会陪我去确认的，对吗？”
谢灵陌坚定地点头：“对，我会陪你去确定。”
“那就好。”
黎定睿勉强笑了笑，闭上眼，仿佛十分疲惫的样子：“那就好，你要是不陪着，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勇气去确认这一切。”
谢灵陌坐得远了一点，让黎定睿躺了下来，枕在她的腿上。黎定睿两条长腿曲着，侧躺在谢灵陌的腿上，双手紧紧握着谢灵陌的手。他闭着眼，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车没开多久就到了天津，李云航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宿。谢灵陌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黎定睿一个人，何况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就主动把东西带到了黎定睿的那间房。
看着谢灵陌这么在乎他的样子，黎定睿感到一阵阵的窝心。忍不住就把谢灵陌圈在怀里，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撒娇意味：“还是媳妇儿好，知道关心我。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儿就是把你追到手了。”
谢灵陌随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你这张嘴哄过多少人了？”
“从来没有，”黎定睿低声道，“真的。从小到大我就只跟你好过，你是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