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是危房了啊,八几年盖的,砖混结构,你住那啊。”
司机发车,一边同宿铮瞎侃。
“还好,住的挺好的。撄”
宿铮笑了一下,转头就看向了窗外。
*
回到住处,宿铮把车厘子搁茶几上,匆匆进了里面房间,脱了身上的针织衫和牛仔裤,换晚上上班的衣服。
已经6点48了,他七点钟上班。
6:50,宿铮穿着一件牛仔衬衫一条略紧的黑裤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家门钥匙,走到门口,换上了一双黑色尖头皮鞋,然后离开了家。
已经秋天了,天黑得早,宿铮站在家门口,等计程车偿。
等了五分钟,都没来一辆,眼看着注定要迟到了,他心烦的不得了。
他拨了根烟点着,边朝大马路上走,边给店里的小石打电话。
“石头,晚上长贸公司那女人过去,你帮我盯着,别让毛丁抢我的客人…我这边还没打到车呢…嗯,马上就到,帮我把人看着啊!”
毛丁跟他从陆杨青那件事起,就不对盘了,毛丁人狠,总是抢他客人,好几次客人要的他,毛丁故意跟客人说,他不在,把客人介绍给别的同事。
宿铮不是不敢搞,而是不想跟从前的兄弟反目成仇,他只想在这混口饭吃,这种事他基本上都忍了。
他站在路边抽着烟,等计程车来,后来他看到一辆黑头车,火速拦了,上了车,就直奔上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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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琪虽然在国外生活了五年,但这种地方真是第一次来。
低矮破旧的平房里面全是小混混,身上多处纹身,这纹身是实打实的,跟老超那种完全不一样,有些身上还有刀疤,都是以前被人砍的。
房顶上,悬着一颗黄色的大灯泡,还有蛾子围在上面飞啊飞。
毛丁不在打牌,他刚叫了一份回锅肉盖浇饭,现在正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扒饭,吃得红油满面。
“丁哥。”
门吱呀一声,推开,守在平房外面的小弟,跨了进来。
毛丁抬起头,那双曝露精光的单眼皮眼睛,看见穿着西装的陆安森时,猛地眯了眯,然后他立刻搁下饭盒,扯了张纸擦擦嘴,站起身来。
“怎么,老板,今天过来玩还带个妞?”
毛丁扬下巴,指的正是陆安森身后的宿琪。
宿琪很怕这种场合,整个脸很白,在整个屋子里的小混混都看向她时,她往陆安森身后躲。
陆安森淡笑了一下,问他,“你叫什么?”
毛丁不太高兴,跨过手下一个兄弟的腿,走到陆安森面前。
“老板,这不合规矩的,你来玩就来玩,还带个妞是什么意思?你要带这个妞的话,就去别的夜场玩,我们这边不兴这个的。”
陆安森笑说,“你挺能干的。”说完,他低头,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皮夹,打开,捏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笑抬头,朝毛丁递去,“行个方便?”
毛丁垂眼,瞥了瞥那沓钱,伸手接过,扭头对手底下的人说,“给老板开门。”
*
整个过程,宿琪的心都是拎着的,尤其进入地下那段楼梯时,她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楼梯两边是墙,把中间行人挤在里面,好像两堵墙会突然朝人挤来,然后把人压扁。
到了地下会所,吧台前跑来一个侍应生,不是上次那个,比上次那个看着还要小,穿着侍者服,领口别着红色领结。
“找宿铮来吧。”廖凡对这个侍应生说。
侍应生忙说,“铮哥还没到,而且晚上有客,我给老板您几位安排其他人可不可以?”
廖凡说,“宿铮来了,你到包厢跟我说一声,其他的就不用了。”
说完,掏了小费给他。
侍应生领他们去包厢。
裴凯廖凡走在前,陆安森和宿琪走在中间,身后是六个保镖。
到包厢门口,侍应生推开门,侧身做恭敬状,“老板,您几位请。”
廖凡和裴凯先双手抄袋晃了进去,进去后,站在包厢里面打量,跟ktv差不多格局。
裴凯和廖凡转身,正准备说话,却看见陆安森拉住了要进来的宿琪,他转头,对那名侍应生吩咐,“把桌上那些东西全收走。”
侍应生一愣,眼往宿琪瞟了瞟。
宿琪把头抹开,从来没觉得这么尴尬过。
收走了酒几上那些用品还有碟片,陆安森才准宿琪进去。
“我打个电话给我哥。”宿琪说。
陆安森点点头,笑,“你打。”
说完,他松了西装钮扣,脱下来,扔给廖凡。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米色西装,内搭海蓝色衬衫,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衫,没打领带,现在他把西装外套脱了,鹅黄色的针织衫显得他特别英俊年轻。
他坐下沙发,架起右腿,然后开始点烟。
宿琪没打通宿铮的电话,拿下手机,看向靠在沙发里,吸了一口烟的陆安森。
“我哥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陆安森把烟吸着,然后拿两指夹下来,跟着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在酒几上,对廖凡说,“你去搞一扎啤酒过来,再给宿琪点些她吃的。”
廖凡出去了。
陆安森抽了口烟,看向宿琪,“过来坐啊,站那干什么。”
“我想到处看看。”
虽然这么说,但宿琪走到陆安森身边,坐了下来。
包厢里依旧站着两个保镖,另外四个留在外面。
陆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