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叶丽君冷漠地看向宿寄国,眼神已几近于看一个陌生人:“宿寄国,听说你让宿铮进了公司?”
宿寄国没来由地就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一直搓着手,可脸色也已经悄然变白。
叶丽君冷冷地看着宿寄国,完全敞开了来说:“你既然已经让宿铮坐了斯楠的位置,想必也不打算让斯楠回去了吧。”
“小叶,你看你说的——”
“不要叫我小叶!”不知怎的,叶丽君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叫醢。
宿寄国非常狼狈,他点头,换了一种称谓,对叶丽君说道:“丽君,斯楠还在住院,等他好了,我再让他回去,好不好?”
“你不会让他回去了。”叶丽君摇着头往后退去一步:“宿寄国,我跟你十年,怎么说,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自私,可你不是一直纵容我的自私吗?你明知道我就揪心这个事,你还偏偏要让我睡不着觉,你既然让宿铮回来了,那我就和斯楠从这个家离开。”
“小叶。”宿寄国无奈地看着叶丽君缇。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叶!”
叶丽君把宿寄国往旁边狠狠一推。
这下,宿寄国真的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叶丽君,女人闹可以,但得有个限度。
“我们离婚。”
叶丽君上了楼。
那天,叶丽君从家里带走了一个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宿寄国坐在沙发上,亲眼目睹着她是怎么样离开这个家的。
叶丽君走后,家里死寂,毫无声息,像一座坟墓,曾经那些欢声笑语尽数逝去。
宿寄国靠在了沙发上,他一脸老相,拿手摁着眉心。
宿铮和乔斯楠之间,他必须选择一个。
这个选择题,谁会没有答案呢?他没有任何犹豫啊,必须是他自己的儿子呀。
叶丽君的逼迫,让宿寄国非常痛苦,他希望在把一切交给自己儿子的同时,还能和叶丽君好好的,但是这个事,完全是他的臆想,不会有这一天。
一个人的大房子,非常孤独,夜晚来临,人更无所适从,昔日那个家,永远回不来了。
*
医院住院部。
叶丽君提着行李箱推开病房门,屋内的药味冲鼻而来。
“儿子?”
宿寄国给乔斯楠住vip病房,清净的房间内,除了一盏悬挂的灯,什么也没有,叶丽君将行李箱靠在墙壁边,拿起手机拨打乔斯楠的号。
结果手机在抽屉里响起,叶丽君走到床柜边,拉开抽屉,将乔斯楠的手机拿起看了看。
她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出病房,去了护士台。
询问了当值的护士,得知乔斯楠由一名护士小姐推去了楼下花园,叶丽君又乘电梯下了楼。
这种冷天气,不知她儿子跑去花园干什么。
住院部楼下的花园不算大,一眼可看尽全貌,叶丽君在一处鹅卵石小道旁找到了乔斯楠。
病中的他,穿着院内的病号服,只不过外面添加了深色外套,他很是安静地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出神地看着太阳落下去的方向。
身边不见推他过来的护士。
叶丽君那种性子,又不免动起气来,三两步走上前,一手扶住了乔斯楠的肩膀。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护士呢?”
肩膀上的力道让乔斯楠缓缓侧目,半边脸颊清冷,面目毫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没有生机。
叶丽君不由得觉得心口一窒。
她强忍痛意,在乔斯楠面前半蹲下来:“斯楠,外面很冷,我们回病房好不好?”
乔斯楠的短碎头发叫冷风吹得凌乱不堪,额前的那部分遮住了眼睛,眼睫毛在发丝中眨动,黑色的瞳孔苍白地打量着蹲在面前的女人。
“斯楠?”叶丽君发出了沉痛的叹息。
养病这段时间,乔斯楠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成日不说一句话,时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对外界非常抵触。
这一切源于几个月前那场噩梦。
乔斯楠非常自负,陆安森却亲手毁掉了他的自负,让他像狗一样乞求,然后看着他被打,最后让人拔光了他的裤子。
当陆安森拿着剪刀对着他时,他尿了。
回忆的画面每日每夜折磨着他,他记得当他尿了时,陆安森被风拂开的发丝下,一双眼睛充满戏谑,身边那些保镖对着他拍摄,并发出类似人类看狗的笑声。
已经过去几月,陆安森也只对他动过那一次的手,他完全不在乎,想怎样便怎样,却让他在医院住了几月。
“斯楠,我们回去了。”叶丽君挽起乔斯楠腋窝,企图扶他起来。
乔斯楠抬手推开了她,冷然道:“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陆安森。”
“陆安森?”叶丽君吃惊:“你要见他?你见他干什么?”
乔斯楠平静的眼眸望向前方,如果陆安森过来,将会从那里驱车驶来。
“斯楠,别再惹那人了,那人——”
“你别烦我了行不行?”乔斯楠厌恶地抬头瞪视叶丽君,皱眉道:“你先回病房,我有话和陆安森说。”
叶丽君却不管自己儿子态度不善,只焦急道:“你要和他说什么?不是都结束了吗,你还要干什么?他给了我们一个亿,我们去湛市吧,放弃这里。”
乔斯楠的目光,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定格不动,眼睛微微眯起。
见状,叶丽君扭头朝前面看去。
只见昏暗的院内小路上,暖黄色路灯照亮了一辆正驶来的栗棕色轿车,那车车头灯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