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认为自己应该和儿子说清楚,不应该随便和别人的福晋搞在一起,尤其是,博果尔的福晋,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可不是什么能够称赞的事情,尤其是福临现在在朝堂上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让人接受的时候。
“福临,你这些日子,对博果尔实在是太重视了一些。”她不好直接指出儿子不端的行为,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博果尔虽然是你的弟弟,可是你也不该将他看得太重,不然的话,旁的宗室心里面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额娘,朕也没做什么。”福临心里面不以为然。
孝庄却又说道,“你遣了太医去给博果尔家的福晋本无什么,可是一下子遣了那么多太医过去,实在是有些过了,这样的恩宠,你让旁的宗亲人家怎么想?博果尔是你的弟弟,那么其余的宗室,总归也是你的堂兄堂弟,日后,你想要如何做?”
福临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这些在他看来完全不算什么,他是皇上,就算旁的人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对皇上说出来,只能忍下去,“不过是几个太医罢了,算不上什么,皇额娘实在是太言重了。”
孝庄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极为不满意,“皇上莫要这么不在意,那么多的太医,你是真的看重博果尔呢?又或者,是为了他的福晋?”
这话一出,福临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皇额娘这是在说什么呢?朕怎么听不懂,博果尔是朕的弟弟,他的福晋病了,朕派太医过去,当然是因为他的缘故。”
“是吗?”孝庄的脸色越发冷漠。
福临心里面惴惴不安,他虽然自认自己和乌云珠是真心相爱,可是就这么被人知道了,还是被自己的额娘知道了,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孝庄是多了解自己儿子的人呢?看着他的反应也能猜得出他的心思来,“福临,你是皇帝,按理说,额娘不该整日里那么多的话,唠唠叨叨的,你听着也不舒心。只是有些事情,就因为你是皇帝,也就越发做不得。”
福临最讨厌听说教,孝庄这话一出,他差点儿炸了,“为什么朕是皇帝就不行,阿玛不也是纳了贵太妃还有辰妃娘娘,怎么朕就不可以了!”
孝庄听他这么说,心里面一股怒意冲上头,“不管是贵太妃还是辰妃,当初都是寡妇,”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保持什么太后风度了,反正在慈宁宫,谁也不敢说她什么,“可是博果尔还在呢!你竟然就与他的福晋牵扯不清?”
福临更是不满,但是他却也说不出直接让博果尔去死的话,只能暗恨着,“若不是当初出了意外,她应该是我的。”
“是你的?”孝庄冷笑道,“那样的一个女人,就算是博果尔没有和你讨了她,哀家也是不会允许她进宫的,和男人牵扯不清的女人,算是什么大家闺秀!”
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被辱骂了,福临几乎发疯,“额娘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因为太好了,才会被朕喜欢的,难道这也成了她的错了吗?”
孝庄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能够被福临几句话糊弄住的,“她什么都没做?她什么都没做,博果尔就偏偏要她这么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当福晋?她什么都没做,安亲王府就能想要她去当侧福晋?她什么都没做,你就偏偏知道了她?秀女那么多人,出身相貌比她强的,难道就没有了吗?”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福临的心窝上捅刀子,他眼睛变得通红,“皇额娘莫要说得这么过分,她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她才情无双,讨人喜欢难道有问题吗?”
“才情无双?”孝庄冷笑道,“会画个画、写个字就算得上是才情无双了?那你还真应该去那些个勾栏院里看看,那些个姑娘们,每一个都称得上是才情无双!”
“额娘你怎么能将她与那些个下贱女子相比?”福临已经带着几分恨意看着孝庄了,“她就是好,旁的人都比不上!”
孝庄看着自己没有理智的儿子,很是不留情面地说道,“她在你的心里面就算是再好,也还是博果尔的福晋,你看上她,亲近她,就不怕天下众生之口吗?”
“咱们满人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福临很是不屑地说道。
“入关之前,如何做都不算什么,”孝庄突然平静下来了,“可是入关之后,你觉得你做的事情若是被那些个你所倚重的汉臣们知道了,他们会说什么?会说你们是天生一对?还是说她是妖姬祸国?”
在现在的福临眼中,孝庄已经成了一个恶魔,她非但不理解自己,还诽谤自己的心上人,这么恶毒的诅咒自己的爱情,“额娘,朕与您无话可说。”
说完这句话,他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而孝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呢喃道,“真的是造孽呀!”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与贵太妃商量一下,直接让乌云珠病逝,不然的话,这个女人绝对会让她的儿子从圣明的帝王变成昏君。
慈宁宫的事情,孝庄自认为无人能够知晓,就连福临也是有了这样的自信,才能够和孝庄如此争执的,只可惜,他们的自认为并不是很好用,孟古青在坤宁宫里翻看内务府送上来的新花样,听着奴才重复着慈宁宫的事情,微微一笑,“额娘有些时候就是太着急了一些,这样的话说出来,皇上当然会不高兴了。”
周围伺候的人全都小心翼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孟古青却挑好了花样笑着说道,“就这几个吧,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