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唤了仲锦墨一声,“皇兄……”欲言又止,可见他的苦恼。
仲锦墨瞥他一眼,见献王纠结着没说话,便撇头看向周围的景观。夏日炎热,但周围的景色却是极好的,看起来倒也觉得凉爽了些。
献王犹豫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或许是他的错觉,但他就是觉得穆王还活着,当初就隐隐约约的有这么个感觉,皇兄,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虽然这么觉得,但南门锦宿本身并不确定,想着这大抵只是他内心还是希望穆王还活着的期望,因而这个感觉便被他刻意地忽视了。
只是,前些日子遇见那个长得很像穆王的小玉。也不知怎的,这感觉便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猜想着,大约是穆王连个像样的子嗣都没留下,虽然穆王当时做的那事儿是混蛋了些,但这无后的事也是让人唏嘘。
大约是因为这个,对小玉印象深刻了些,这才会将不知多少年前的老黄历翻回来了。不过,献王犹豫地看了看仲锦墨,大约是错觉吧。不,一定是。
献王纠结许久,还是将这件事放下了,既然当初都没问,现在也就不要多问了。他想了想,岔开这件事。“琳琅还有半月就出阁了吧?”还是这件事最把稳,绝对不会触雷。
仲锦墨默默算了算,“还有四十八日。”
南门品琅事南门锦泽最为喜欢的女儿,仲锦墨自然也不想委屈小姑娘。他打算再过两日下一道旨意,封琳琅为长公主,只是封号还得再想想。
实际上,仲锦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名下的各个便宜儿女相处的,按照真实年龄来看,他也才二十一,大皇子南门承旭也只相差两岁。而印象里最受宠爱的五公主南门品琅如今也才十六,刚过及笄没几日。这么一算,就很尴尬了。他实在没法对着跟他的年龄也相差不多的人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好在平时与他们见面不多,加上仲锦墨也忙着往所猜测的任务努力,更是几乎见不到面。
现在便宜弟弟问起来,他倒是愿意说一说的。
献王平日里与南门品琅没什么交集,却也还是很关心这个快要出嫁的侄女的,当然,是看在谁的面子上那就不用说了。他正色道,“皇兄,你说品琅这丫头嫁一个嫡次子是不是太过委屈了。”虽然南门锦宿此时看起来蛮严厉的,但说话的内容却是想方设法的和皇兄拉拉家常。
就这个事最不敏感,怎么着都不会犯忌讳。南门锦宿不由得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
听到南门锦宿对五公主的关心,仲锦墨回忆了一下当时南门锦泽的想法。
南门品琅看上去温柔识大体,实际上骨子里透着高傲,不愿意将就。虽说听着礼亲王的嫡次子,身份上和品琅相比算是弱了些。但准驸马,作为皇帝,仲锦墨是见过的。礼亲王事先皇在世时封的异姓王,其实和皇家确有联系。礼亲王的妹妹为救先皇而死,先皇便将自己的嫡亲妹妹嫁给了礼亲王。
而礼亲王的嫡次子华青本人很有才华,寄情于山水。为人古道热肠却不适合官场,所以对升官什么的并不在意。加上他不能承袭爵位,这样的人,才不会在内心怨愤因为妻子而不得实职。仲锦墨的姑姑也就是先皇的妹妹早早的和皇后通了气,因而很满意这次的赐婚。
“皇姑姑的儿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做了驸马,便只能挂着虚衔,领着俸禄。
献王挺不喜欢这个骄纵的姑姑的。这个姑姑大概是很喜欢她的长嫂,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便对献王的母妃一直看不上眼,对献王也说不上好。但谁让先皇喜欢他的母妃呢,因此维持着面子情,表面上看着亲亲热热的,实际上心里指不定多嫌弃。
因此,献王对准驸马的观感也不怎么样,也不觉得他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很明显,兄长满意这个准女婿,那他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左右也不会经常见到,便附和道,“想必也是。”
先皇对这个救命恩人的哥哥那倒是真的好,平常的赏赐不说,还将最宝贝的妹妹嫁过去,并且封了异姓王。要知道他对他自己的亲兄弟可都没这么好。最好的也就封了个郡王。
从当今即位以后来看,现在也才四位亲王。先皇的兄弟得的爵位不算好,但当今也没那么大方,便只是将实在看不过去的县侯提了一等,其他宗室便只是在现有基础上加了些俸禄。
仲锦墨冷眼瞧着,如今礼亲王极有分寸,曾经娇纵的小姑姑也在生下幼子之后迅速成熟起来,开始为家里人打算。
只是,两人还是被礼亲王的祖母拖了后腿。这个老太太仗着自己的孙女救了先皇的命,为人处事有些拎不清。礼亲王之母倒是知书达理,碍于孝道却也不能跟老太太说什么。当初为礼亲王的嫡长子请封世子的时候还有些张狂,在先皇过世之后便缩着尾巴做人,不复最初的狂妄了。
礼亲王这边,仲锦墨还是很放心的,不然当初就不会为女儿定下礼亲王的嫡次子作为驸马了。只是,敏郡王的行为就有些不安分了。
这个皇叔是先皇的弟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当初还很先皇争过皇位,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今上的皇祖父倒是不太管,明面上的争权夺利更是皇祖父喜闻乐见的。因此敏郡王和先皇倒也斗得个旗鼓相当。
之后,先皇坐上了王位。敏郡王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利落的认了输,缩在家里等着最后的结果。为显示皇帝的气度,先皇倒还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