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娘哪里舍得吃,头往后退了一点,“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少吃点,我给你收着。慢慢吃啊!也不许再去上头要果子吃了。这些都是金贵东西呢。”
丫头将船娘不吃,便放在了自己嘴里,“这些果子多好吃啊,那姑娘为何不吃啊?”
船娘拿了两个干果,想了想又拿了一个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干果收在了坛子里,闻言斥道:“你胡沁什么。那也是你能说嘴的。”
见女儿委屈的扁着嘴,船娘又心软了,坐在女儿身边,将那几个干果递到女儿手里,“你知道什么,有人不喜欢吃干果,就喜欢吃新鲜的。想必这家的姑娘就是这样。你啊,别管这些,这原本也是你我管不着的。你啊,赶紧去回话才是正经。”
丫头这才高兴了,将那几个干果小心翼翼的收在袖子里,走了几步,忽的转过身来,往船娘嘴里塞了一个,“娘你也吃。”
船娘猝不及防,无奈的笑了。
丫头兴冲冲的找到贾芸,将小红的话转述了一遍,贾芸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了。给她拿些钱,买果子吃吧!”
贾芸身边的小厮随意捧了一把铜钱,塞到丫头手里,丫头猝不及防,捧着这一捧钱,吓得不得了,“这我不能要,我娘会打死我的。”
贾芸不妨这丫头竟是这样的性子,倒也可爱,便笑着说道:“你只说是我赏的便是。以后还有事情要麻烦你呢!”
丫头听他这样说,只好收下了。回去后,船娘又是一阵忐忑,听丫头说以后还有事要麻烦,只好忐忑的将这些钱收下了。
到了晚间,果然有婆子来叫丫头,说有话吩咐,船娘认真的嘱咐了丫头几句,方才让丫头去了。
小红笑嘻嘻的和丫头说了一堆话,又让丫头复述了一遍,那丫头年纪虽小,行为举止也有些没规矩,但记忆力倒还不错。小红见状,心中倒有些主意,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好了,就是这些了,你去吧!对了,看你小脸冻得,手也冰凉。你且等一等。”
小红转身进去和贾菀说了几句,贾菀听后点了点头,“我的衣裳多的很,好些都没穿过,你多挑几件她能穿的,对了,听说她是船娘的女儿,她都这样了,船娘想必更不堪了。你身量和船娘差不多,你也挑几件大衣裳给船娘送去。回头我补给你。”
小红点点头,回头挑了一会儿,捧了一堆衣裳过来了,“姑娘你看看这几件可还行?”
贾菀点点头,“我看还行,随便了过去!别让人看了去。”
小红笑着说道:“还是姑娘细心。我知道了。”
丫头将小红抱了一个好大的包袱过来,吓了一跳,“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的。”
小红硬塞到她手里,见她瘦瘦小小的,被包袱压得都看不见人了,便笑着摇头,让一个婆子给她送回去了,“你收着吧,这些都是姑娘赏你的,好几件都是我们姑娘没穿过的。还有几件是我的衣裳,我看你娘身量和我差不多,你带回去给你娘穿吧!”
丫头红了眼眶,跪在地上面朝里屋的方向,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小红赶紧扶她起来,“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让命婆子带了包袱送她一起回去了。
那船娘见女儿出去了一趟,又带回这许多东西,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做什么了?”
那婆子将船娘吓成这样,忙说道:“你别见怪。是我们姑娘见丫头穿的单薄,便将自己没穿过的衣裳赏了几件。姑娘仁慈,怕你也没好衣裳穿,又从小红姑娘的衣裳里挑了几件给你。你也别嫌弃,将就着穿穿吧!”
那船娘见包衣裳的包袱都是好料子,便知道那里头的衣裳都是好的,如何敢嫌弃,“姑娘大恩大德……”接下里的话说不出来了。
那婆子得了小红的示意,笑着说道:“快别这样。你将衣裳收下,明儿挑一件给丫头换上吧!丫头,别忘了小红姑娘的吩咐。别误了事。”
丫头拼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就跑了。
那婆子见丫头走了,便站了过来,对船娘说道:“你夫家姓张是吧?那我就唤你张嫂子了。张嫂子,丫头已经这么大了,你总是带着她在船上待着也不是法子。这船家虽与你夫君有旧,愿意供养着你们母女,可丫头一日日的大了。总不能老是待在这里啊!”
船娘被说中了心思,脸色都白了,那婆子便接着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日来,也是小红姑娘的意思,我们姑娘是京城荣国府长房的嫡孙女,其父在云南富源县任县令。我们姑娘此去便是和父母团圆的。因我们姑娘仁善,不忍身边的丫鬟背井离乡,与父母亲人离散,因此贴身的丫鬟并没有带来。小红姑娘也是家生子,父母亲人都在京城,送了姑娘去云南后,也是要家去的。小红姑娘担心姑娘去了云南无贴心的人伺候,直到看到你家丫头,小红姑娘才起了这个心思,小红姑娘命我来问问张嫂子,你们母女可愿意一直跟着姑娘?”
船娘不妨会有这样的意外之事,一时之间有些傻眼了,婆子见状笑着说道:“也不是要你现在就给答复,横竖到杭州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也是一样的。只是让张嫂子心中有数,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吧!”
婆子说完后就告辞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