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姨妈素日里对袭人有多看重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宝玉不懂事,说错了话,姨妈也不会这么生气,顶多申饬几句罢了。可如今,竟不顾袭人的脸面,让婆子拖了出来,可见袭人有别的地方做错了,惹恼了姨妈。姨妈既然连宝玉的面子都不给,显然是气狠了,这时候你若去,难免波及到你,所以啊,还是静观其变的比较好。”
众人都叹了口气,紫鹃站在林黛玉身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最后又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也都没有了继续说笑的兴趣,纷纷站起来告辞了,贾菀送她们到了门口,看着她们一一远去,然后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宝玉袭人怎么了,她才不关心呢!累死了,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姑娘!”杨嬷嬷的声音忽然响起,贾菀吓得赶紧将手放下,左右看了看,看到杨嬷嬷站在窗前,正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贾菀忙低着头,一路小跑,钻进屋里躲起来了。
杨嬷嬷见她这样,更不高兴,想要追出去训诫几句,江嬷嬷拦住了她,“姑娘在宫里待了半天,应该累坏了,这次就算了吧!”
杨嬷嬷没好气的看着她,“就你会做好人!”到底也没继续追究。
林黛玉和薛宝钗等人分手后,带着紫鹃慢慢往贾母处走去,紫鹃看身边没有其他人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姑娘,我大概知道二太太到底为何这么生气了?”
林黛玉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哦,你知道?”
紫鹃叹了口气,“奴婢猜想,宝二爷今儿个闹了这么一出,二太太肯定是为了这个去的,且还查到了什么。袭人不比我们,她是外头买进来的,当初她爹死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所以才卖了她。可自从袭人伺候宝二爷开始,没几年,花家就起来了,听说她哥哥买了房子置了地,她一个月月钱才多少,这里头猫腻可不少啊!”
林黛玉挺好有些心惊,“难道这么多年竟没人知晓吗?”
紫鹃的笑容苍白无力,“怎么可能没人知晓,只是,袭人是宝玉身边的大丫鬟,又深得老太太、太太的信任和器重,谁敢得罪她!尤其是太太默认了袭人的身份之后,更没人会说这些了。况且袭人素日里又颇会做人,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一直没人说而已。如今,估计是墙倒众人推了!”
林黛玉叹了口气,“她这又是何必呢!她素来会做人,又得二舅母的信任,将来不管谁是宝二奶奶,她都是宝玉身边第一的得意人,何苦呢!”
紫鹃笑了,“贪心不足吧!一开始她只是想着,尽快将家里欠的债还了,后来,又想着家里的房子破了,该修一修了,再后来,干脆重新买房子,买地。这一步步的,可不就回不了头了吗?姑娘,你说袭人她这一次,能过关吗?”
林黛玉摇摇不语,好一会儿才说道:“罢了,我们回去吧!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更何况,我们也管不了。”
到了晚间,林黛玉和贾菀去了贾母处等着陪贾母吃饭,却被人拦住了,鸳鸯微微摇头,“姑娘们请到那屋里略坐一坐,里头二太太和老太太有话说呢!”
林黛玉点点头,牵着贾菀的手去了旁边的厢房。
房间内,贾母正不耐烦的听着王夫人的哭诉,“你说了半天,我还不明白,袭人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她是个好的,想让她长长远远的伺候宝玉吗?如今又是怎么了?”
王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别的倒也罢了,横竖我们家也不缺那些银子,可这袭人,她,她竟然和宝玉有了苟且!”
“你说什么?她和宝玉作怪了?”贾母一听也怒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王夫人含着眼泪说道:“我本来想打发了她出去算了,可这蹄子竟然说她有了宝玉的孩子。儿媳便先将她带出来园子,暗中找人给她把了脉,果然有了身孕!那蹄子说这孩子是宝玉的。儿媳又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勾引宝玉的。一开始她只是哭,一个字也不说,后来儿媳威胁她说再不说,我让人将她老子娘卖到北边挖煤去!那蹄子才说了,原来那年咱们到东府赏梅,回来后她就和宝玉那个了!那时候宝玉才多大啊!”
贾母也气的不得了,“我们竟都是瞎子呢!”
王夫人也恨的咬牙切齿,“亏她还好意思在我跟前说什么将宝玉移到园子外头来住,说什么姊妹们大了,日夜起居都在一处不便,让我以为她最是忠心耿耿的一个人,谁知道最坏的一个就是她!只是老太太,如今这袭人该怎么处置呢?”
贾母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找个祸患不成?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尚未娶亲就有了庶子,这名声很好听吗?”
王夫人咬牙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知道了。只是媳妇想着,这花家是不能留了,万一他们家心怀不忿,在外头败坏宝玉的名声,可就不好收拾了。”事关宝玉,王夫人也顾不得再装菩萨了。
贾母垂下眼睛,“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王夫人自然知道贾母上了年纪之后,再也不插手这样的事情,她找贾母也不是单纯为了这个,只是想让贾母帮着收尾罢了,“是,媳妇知道。只是还有一点,这事可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啊。老爷本就因那起子贱人的挑唆不喜宝玉,如果知道宝玉做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一怒之下会打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