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佩到底是年纪小,眼界窄。
当于丽走到石喜面前,喊他回去的同时,撕破了石喜的面子,在外人面前极力装有钱的谎话,一个男人自以为的自尊被践踏,绝不会只是一场骂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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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大树下,土地公公庙前。
羙羙站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于丽,心里一阵焦急。
“小丽,你别哭了,我想石喜应该就是一时糊涂吧,我帮你去跟他说说,那牌不是个好东西,让他以后不要打了。”
于丽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雨,因为泪水的洗刷,那脸上的巴掌印似乎青紫了。
看羙羙一阵心疼,作势就要往山下去找石喜算账。
见羙羙要走,于丽顾不上哭,忙拉住羙羙,“你不要去,他现在迷的不行,婆婆妈和公公爹去劝,都被骂了,你要是去,那肯定得打起来,他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于丽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自从石喜迷上了赌博,家里本来就不多的存钱越来越少,她和婆婆妈将存折藏起来,石喜就到外面借钱,这一个夏天过去,都借了差不多一两千了。
这可拿什么还啊?
这年估计是过不好了。
于丽越发委屈,从嘤嘤的哭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虽然在山里没有人,但羙羙还是觉得心一抽一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板娘拉着奶奶也是一抽一噎,似乎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在外面打工存不少钱的勤奋的儿子就这么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给家里负债的爱赌博的儿子。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我记得石喜不是打工存了好些钱吗?要是打的不大的话,那你们提醒着点,也别吵吵闹闹的,反而让别人笑话。”
奶奶知道打牌这个东西不是个好东西,他们家不就是被大宝赌博祸害了好些年嘛,还好如今有惜惜在,大宝才算是顶起了这个家!
虽然她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种事情明白显然没有用,而且还是当你在听别人家的惨事的时候,无论怎么安慰都显得有些苍薄无力。
板娘古怪的看了一眼奶奶,心里老大不情愿,她没想到苦惯了的三娘居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就好比原本你以为找人哭诉哭诉能够听到一句我比你更惨,是啊,是这样啊,都是这样啊,可怎么办哟的共鸣时,你却听到一句你家的怎么这样啊,我们家的怎么怎么好。
这时,这种感觉是很不爽的。
板娘深吸了好口气,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收拾了自己的表情,又开始拉着三娘絮絮叨叨,叨叨絮絮。
从当年在人民公社到分家产,从嫁过来到生儿子死丈夫,板娘一直拉着奶奶从日头最烈的中午一直哭叨叨到了夕阳西下。
奶奶给板娘倒了杯水,想着总算是停下来了,她赶紧好安慰几句,于是想了想,说道:“石卯家的啊,你别太难过了,石喜还年轻,你好好劝着以后他会想开的,你看我们家大宝,有了惜惜之后不就好很多了吗?要我说啊,你赶紧让于丽给你家生一个,这样石喜也就能懂事了。”
“唉,两个人刚打了一架呢,我劝都不劝不住,这哪里还要的了孩子哟!”现在的板娘是没有了一点希望,垂头丧气的唉声叹气。
“话也不能这样说,俗话说床头吵架床位和嘛,孩子们的事你就提一提,别多管,你多跟石喜说说,石喜不是个不听人话的孩子。”
除了有点像他爸一根筋以外,都挺好的。
“唉,我家石喜啊,今年也不肯去外面打工了,家里的活儿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全是我和他爸在干,今年过年估计都没钱,到时候于丽回门又是一大笔开销,唉!”
想到这里,她就愁啊,原本以为娶了个哑巴老头的女儿,花不了多少钱,结果没想到,儿媳妇是好,但是亲家公不是个好的啊!
不会说话偏偏还比划的一手,她现在没事都不敢往那边走了。
不然,见到人就戳你脊梁骨,说你苛刻儿媳妇不把儿媳妇当人,儿媳妇的亲爹都吃不上饭了,自己却在大鱼大肉。
这种莫须有的‘热闹’,最适合饭后谈了。
想到这里,板娘不由打了个冷颤,想想还有些心惊,不过还好,还好儿媳妇每次回去都会逢人就解释,缓和着两家的关系。
“于丽这孩子是真好,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之前见我腰痛,什么活儿都不让我干,上山下地做家务,什么都抢着干,不然我也好不了这么快。”
板娘想着感叹一句,这儿子不好,还好儿媳妇给她争脸。
出来说,还有个说头。
奶奶也顺着嘴夸了几句,又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就说,大家一起想办法帮帮忙。
板娘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想到刚才奶奶的话,又有些不好意思,“三娘,我还真有个忙要你帮,不过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不等板娘说什么事,奶奶就直接说了句方便,将板娘接下来的话全部都噎在了肚子里。
板娘怕奶奶并不知道,理解的还不够透彻,开口还要解释,奶奶直接就说了句,“我说了能帮的上我一定帮,当年老三走的时候,我带着几个孩子饭都吃不上,要不是你和石卯,哪里还有我的今天,你别什么客气话了,你有什么难处你就直接说,还跟我客气什么。”
听到奶奶这么说,板娘心里的石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