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歌舞还在继续,慕梨若看着楚段容旁边空着的那个位子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不动声色的起身,本以为苏月不会注意她的动静,没想到慕导在出门前早就已经吩咐过苏月,所以,还没等她多挪一步,就听苏月低声的问。
“去哪儿?撄”
慕梨若轻捂着小腹,微微皱眉。
“肚子不舒服……偿”
慕梨若见苏月的目光又转回了正在跳舞的女子身上,才尽量躬下身子,快速向侧门走去。
侧殿的殿门出去没走多远就是一个高台,像是戏子唱戏的地方,慕梨若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楚夜离的身影。
一阵冷风吹来,慕梨若不由将手往袖子后面缩了缩,因为用肚子疼的借口搪塞苏月,所以她也没有穿上披风,一袭单薄的裙子全然抵不住这冬日的寒。
露天的戏台也只有在春秋两季才会用,夏日会晒着听戏的宫妃,冬季则是受不住这份冷。大概是许久未用的缘故,高台上的雪也没人清理,慕梨若垂头,再众多的脚印里努力去寻些蛛丝马迹。
来这里的人不多,但总是有侍卫巡逻的,所以这里的脚印还是深深浅浅,杂乱无章,她记得刚刚见楚夜离穿的是厚底翘头的朝天靴,脚尖处应该圆滑一些才对。
慕梨若缓缓的往前走着,拐了两个弯,脚印就突然断了。
停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细思了片刻,慕梨若没有犹豫的转向了左手边的二层小阁楼。
这是一个小的园子,右边矗立着座假山,层层叠叠的,有许多藏人的好地方,但也是侍卫最喜欢搜查的,以楚夜离的谨慎他不会选择这里,阁楼看上去是一览无余,不易藏身,但不是有句话嘛,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该躺在床上养伤的柔妃此刻却面目狰狞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压着声音低吼。
“采嫔的孩子没了,不是很好吗!”
“暴露了你自己,你还想报仇?”
楚夜离薄唇轻启,眉眼间都是凌厉。这种时候,这个女人还敢来找他,真是蠢货!如果不是有事要和她交代,他绝对不会理她!
“她要是生下孩子,以后对付张玄吉就更难了,我没做错!”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棋子!”
柔妃不由大大喘了口气,她一直相信她在宫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可是,她还是不自觉的怕着眼前这个男人。
“皇上现在宠我,你再找一个人代替我,费时费力,你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吧!”
楚夜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怒反笑,只是那双眸子愈发像是千年的冰川,冷得化不开。
“我能把你推上这个位置,就能把别人推上去,柔妃,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有下次,以后的宫里,就没再有柔妃了!”
“你!”
“这两天乖乖待在你的宫里,好好养伤,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夜离很了解景帝,若不是现在他对柔妃的怜惜占了上风,恐怕今日柔妃的行踪早就报到了景帝的耳中。
慕梨若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急急往阁楼里走,第一层只是放了几个金丝的屏风,慕梨若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了左手边的楼梯,不想刚刚只爬了一半,就看见楚夜离揽着一女子破窗而出,隐没在了阁楼后面的林子里。
慕梨若呆愣着,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明朗起来,赶紧转身往外面跑。
不想刚出了阁楼,一批穿着明黄衣裳的侍卫竟突然包围了这里,几十张强弓齐齐对上了她,令她脸色一白,霎时一步也不敢动。
楚夜离回头时明明已经看到了她,只这一瞬他就要弃车保帅吗。
张晟刚刚在椒风舍附近巡视,突然见一道黑影闪过,想起初一的行刺事件,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带人追了过来,他亲眼看着那黑衣人是进了园子,可是,竟然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张晟带着审视的目光冰冷的打量着慕梨若,上次行刺景帝的也是个宫女,说不准就是同伙。
“抓住她!”
慕梨若没有动,装作极为慌张的样子软了腿,泫然欲泣。
“我……我是来参加宫宴的,为什么要抓我!”
“闭嘴!”
张晟没有理会慕梨若的话,只对着身后的人一摆手,然后这十几个侍卫就分成两组,一组向阁楼上面搜去,一组去了假山上查看。
没一会儿,回来的人都对着张晟摇了摇头。
“统领大人,没有人!”
“恩”张晟确认好之后,才开始正视了慕梨若,她刚刚的话他听得清楚,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她如何解释。
“你是谁!”
“慕梨若,我的爹爹是慕导!”
慕梨若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开口,眼睛里也闪出了希冀的光。
“慕相?”
张晟微微一蹙眉,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椒风舍的大殿,几家的小姐都已经表演的七七八八了,成妃也在不时的观察着几个皇子的反应,尤其是楚胤尘与楚夜离,楚夜离刚刚说是不习惯熏香,所以出去透透气,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之后就一直把心思放在了几个家室很普通的小家碧玉身上,倒是楚胤尘,看似心不在焉,实际上时不时的就关注着王清妍,果然是有野心的。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旁边上来,神色颇有些紧张,却还是冒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