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子妃唐氏一直以来,都在拼命向太子殿下安利楚良媛,催促太子早日宠幸后者,而如今她如愿以偿了,按理说她应该欢喜才是,但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乃是太子妃约定俗成地能与太子一起过夜的日子。太子在这两个日子里不去后院便罢,若去了后院,是不可能跟太子妃以外的女人在一起的,那是在打妻子的脸。独属于正室的体面被赐给了妾室,这意味着太子对妻子已经极为不满了。
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太子妃喜欢楚良媛,想要将她推荐给太子殿下,归根到底,都只是为了让她早日得宠怀孕,生下一个儿子,由自己抱养罢了。她对太子妃来说,就是一个借腹的工具。太子妃再喜欢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能满足自己的愿望,而且不会带来麻烦。但如果有朝一日,这个工具伤到了太子妃的脸面,那估计就是另一回事了。
工具是可以换的。世上也不是只有楚良媛能为太子生下子嗣。
秦含真与赵陌都觉得,东宫后院,估计又要乱一阵子了。
太子并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只是宠幸了一个妾室。这种隐私,赵陌不好随便进宫去打听,只能先按捺住好奇心。不过,中秋节过去后,宫里差不多就要开始为十月的万寿节做准备了。赵陌也就是按捺住了一天,便借着打听太子殿下对今年万寿节有什么想法的旗号,去了东宫。
秦含真有些焦急地在别院里等待着消息。
赵陌这一去,就去了半天的功夫。秦含真有些坐立难安。成婚以来,她可以算是头一回跟赵陌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呢,一时间倒有些不习惯了。为了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做,她便把自己的画具翻了出来,随便拿了一瓶摆设用的折枝花做模特儿,慢条斯理地练习着白描。只不过,等她耐下心来把整瓶折枝花画下来后,仔细一瞧,就发现自己的水平下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分心了,还是多日没练的缘故。
看来还是要多多练习自己的书画技能,不能总是惦记着跟赵陌你侬我侬。新婚蜜月里就算了,生活还是要健康一点,不要太过堕落的。
秦含真觉得自己总算冷静下来了。
而这时候,赵陌就正好回来了。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秦含真将屋里的丫头们都支了出去,连丰儿都没守在门口,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根本听不到屋里的人在说什么。这里是肃宁郡王府的别院,而不是永嘉侯府,秦含真吩咐一句,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丫头婆子靠近屋子的,无论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中撞上。这就是当家作主的好处了。
秦含真问赵陌:“到底怎么了?你在宫里见到太子殿下了吗?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赵陌干巴巴地告诉她:“我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正遇见他身边的大太监问他,要不要将楚良媛昨夜留宿之事记录在册,太子殿下说不必,因为他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含真眨了眨眼:“那么说,太子殿下确实……”
赵陌迟疑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见太子殿下的时候,他很清醒,气色也很好,根本没有宿醉的症状。殿下的身体虽然近年已经大有好转,但还是比一般人弱一些,平日里饮食起居都极为小心,不可能疏忽大意地贪杯醉酒的。况且,我记得太子殿下若是喝酒喝多了,身体就会有所不适,起码要花两三天的功夫,才能缓得过来。可太子殿下今日并无异状,昨儿晚上,我也记得他并未喝多,散席之后就回东宫了。我想,说不定太子殿下根本没喝多,只是声称如此罢了。”
秦含真挑了挑眉:“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况且,他既然没喝醉,那又为什么宠幸楚良媛?还是说……他并没有宠幸楚良媛,只是声称这么做了,然后拿醉酒做借口,蒙混过关?”她顿了一顿,“太子殿下这是……在故意气太子妃娘娘吗?”
赵陌扯了扯嘴角,太子夫妻之间的事,他原也没资格去管,只是对秦含真说:“昨儿夜里,似乎是散席之后,楚良媛担心太子殿下喝多了,身体不适,亲手做了解酒汤送过去,却被太子殿下留下陪着喝酒,结果没喝两杯就醉过去了,然后她就留宿在太子殿下的房间内。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当时太子并未与她同在一室,太子是否宠幸了她,大概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清楚,但太子留她用早膳,又特地吩咐人将她送回了房,还让人给太子妃报了信,并让太子妃记得赏楚良媛东西,说楚良媛侍候得好……”
秦含真脸上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果然是在报复吧……”毕竟太子妃昨儿晚上在宫宴上实在是太不给太子留脸面了。太子索性就如了她的愿,“宠幸”了楚良媛,这下太子妃没话可说了吧?
但实际上,昨儿夜里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太子看重子嗣,是不可能吩咐身边的大太监,不必将楚良媛昨夜“承宠”一事记录在案的。万一楚良媛“有孕”,那可是要翻看记录,对上日期,她腹中的孩子才能确定出身清白的。在皇家,这绝对不是小事!
既然太子殿下并没有为美色所迷,真个宠幸了楚良媛,秦含真也就能放下心了。她感叹道:“看来太子殿下还没有糊涂,虽然人人都在说楚良媛的好话,但太子殿下始终没有上当。”
赵陌道:“太子殿下如今对楚良媛已经改观不少了,只是因为她的身世有异,太子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