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生活是惬意的,每日喝喝茶听听曲,陪正德皇帝下下棋,逛逛青楼,简直是混吃等死者最羡慕的生活状态。
唐伯虎恢复了举人功名,自然动力十足,翻起书箱中尘封多年的书本开始温书了。
这些书本因为尘封多年,上面落满了灰尘,唐大才子光是清去其上灰尘便花了很长时间,不过他却一点不觉得乏味。
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学而优则仕,他这个苏州第一才子若不入朝为官岂不是太对不起天赋了。
此时的唐大才子彻底忘了自己曾经在诗中如何冷嘲热讽朝廷,如何不屑于做官......
没了唐大才子搅局,朱厚照彻底化身青楼霸主,他的fēng_liú无人能挡,苏州府里的花魁几乎被他玩了个遍。
可怜谢慎伴架左右,望着如花美人却只能咽口水。
唉,总不能跟天子去抢吧?天子性情便是再豪放,应该也没豪放到这种程度。
“陛下,咱们能回去了吗?”
见朱厚照左拥右抱,谢慎直是十分无奈。
“先生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呢。”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要不先生也过来一起?”
谢慎:“......”
他实在低估了皇帝陛下的肚量,这真的是有福同享的好领导啊。
但有的事情领导可以夸夸其谈,你却不能信以为真。
如果你真的信以为真了,那可就要倒霉了。
谢慎连连摆手道:“臣有些不舒服,先去外面透透气。”
朱厚照正在兴头上,自然也不会去管谢慎只点了点头道:“准了。”
谢慎好不容易逃出去,径直走下楼坐在大厅靠街的一侧。
龟公老鸨一齐凑过来,殷勤的伺候道:“谢大人怎么出来了,看上了哪个姑娘?”
谢慎叹了一声道:“今晚便不需要找姑娘伺候本官了。”
“那大人难道在这里待上一晚?”
老鸨直接傻了。
来楼里的公子阔少她见得多了,可从没见过哪个能真正花间过不沾衣的,这个谢大人年纪轻轻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怎么偏偏慌张的躲着水灵灵的红姑娘呢。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难道这位爷是泥巴做的?
亦或者是他那里有问题?
被老鸨狐疑的盯了良久,谢慎只觉得受到了侮辱,遂怒道:“好好好,叫一个姑娘来陪本官,就在这里。”
老鸨立刻喜笑颜开,原来这位大人那方面没问题啊。
不多时的工夫,一个身着淡绿色罗衫的妙龄女子便走下楼来。
由于天子驾临,此刻楼中并没有别的客人。
静谧之间更衬托出这位佳人的美貌。
“奴奴青萝前来服侍大人,不知大人想要听曲还是对诗。”
谢慎心道回云阁不愧是苏州第一楚馆,里面的姑娘都比别家层次高了不少。
“随便弹几曲吧。”
反正谢慎也得陪着正德皇帝,权当消磨时间了。
那青萝便将琴放在桌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奏出一曲长恨歌来。
呃,这曲子很不应景啊......
好在楼上的正德皇帝沉浸在佳人怀中无暇分心来听曲,不然若是听到有人在弹奏长恨歌还不得龙颜大怒。
谢慎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便在这时一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谢慎猛的睁开双眼。
他本能的用手去掰,但那双手就似铁钳一般箍住他的脖颈,丝毫启不开。
这双手......似乎是绿萝的!
谢慎又惊又怒,咬牙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本官!”
谢慎快要喘不上气,愤怒的质问道。
“狗官你若不死,怎么对得起我家主上!”
我靠,这是寻仇而来的?
谢慎虽然每日跑步锻炼,身材在一众文官中也算好的,但那只是形体上的。论近身搏斗他可绝不是那些练家子的对手。而这绿萝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他从没有得罪过什么江湖中人啊。
那双手越掐越狠,谢慎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的面容变得潮红,眼中的景象有些模糊起来。
眼下鲁种田和裴千户都不在身边,皇帝陛下又在与红阿姑云雨无暇他顾,难道他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恍惚间谢慎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仿佛穿越就像一场梦似的。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好不容易才闯过重重险阻,走到今天的地步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不信命,他的命运只能由他自己来掌握!
“救命,救命!”
他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用双手朝后抓去。
那绿萝双手紧紧掐着谢慎的脖子,面对谢慎这双‘魔爪’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尽可能的将身子往后仰去。
不过这样一来她双手的气力便减去不少,渐渐控制不住挣扎的谢慎。
谢慎就像一条鱼,不断的滑动,渐渐滑开了一线生机。
就是这个机会!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狠狠一脚朝绿萝脚尖踩去。
这一脚谢慎使出了十足的气力,绿萝吃痛之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谢慎顾不得和她缠斗,拼命朝楼外跑去。
“有刺客,有刺客!”
圣驾在此,楼外全是便衣锦衣卫。
他们听到谢慎的呼救,纷纷打开大门冲了进来。
见到这些锦衣卫校尉,谢慎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指着楼内的绿萝道:“就是她,就是此人要行刺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