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幽幽长廊进入圆门便是前院,云浅与雪鸢轻驾熟路穿越小园林,往云三爷书房走去。
侯府园林里多种小竹子,青青郁郁投下一片阴凉,透着清风,阴凉怡人,躲在当中大石头上喝茶甚至惬意。
“这里好凉爽啊,外面晒死了,这该死的日头。”
躲着在竹阴下行走的雪鸢,抖了抖背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
“快点吧,父亲书房里比这里要阴凉。”
云浅环看一圈,这里竹子太密,没院子里那株大树好,旁边还有一个池子。
她催促着雪鸢快些走。
“姑娘,你衣服怎么没有湿……”
雪鸢走着突然撞上了云浅后背,捂着头道:“姑娘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云浅侧耳听了一下,道:“假山那边有声音。”
竹林中有座假山,府里公子们常带着书,在里面边看书边喝茶,甚至会友。
风徐徐吹来,若有若无,听得不是很清楚,云浅上前又走了两步,隐隐约约听出不是云荣斌的声音,记忆里有些模糊,她一时也不能马上分辨出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姑娘,我们绕道走吧。”雪鸢侧耳听了一下,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撞见公子们会友不好。
云浅望着竹林外烤得腾起气浪的路面,再看着紧咬嘴唇的雪鸢,抚摸着她的头道:“外面晒,我们走轻些不会打扰到他们。”
雪鸢顿时笑开了花。
姑娘真好。
二人继续走着,虽然与假山还隔着好一大距离,但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听闻贵妃娘娘要过生辰了。”
这声音……
这次云浅听出来了,是云大云容峰的声音。
云容峰今年二十又三,是侯府长子,大房钟姨娘所生。
这人能力平平,读书不行,又懒散,靠侯爷关系在大理寺中谋了个从五品的活,整日不做正事。
云浅瘪了瘪嘴,众兄弟中,这具身体的前世最不喜欢的便是云容峰。
她加快脚步。
“听说你们苏家准备了一件美人玉珊瑚,足足有人这么高,怀晓兄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下?”
苏家,苏贵妃?
苏怀晓?
云浅停下脚步,她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雪鸢差些又撞到她背上,问道:“姑娘又怎么了?”
“苏怀晓你可认识?”
“当然认识。”雪鸢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苏怀晓这厮喜欢程涟羽那小贱人,今年春猎骑射赛上,那厮为了讨好那小贱人,竟然将箭射向姑娘,要不是有许嬷嬷在,恐怕姑娘……”
“哼,那厮家中有个姐姐在宫中深得皇上宠爱,侯府也不敢拿他做法,姑娘提这人做什么?”
她顿了一下,指着假山问:“他在里面?”
云浅沉思,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么几层关系。
苏家既然与侯府不和,云容峰带他回来不怕侯爷责备?
很快,她嘴角上扬自嘲一下,是她跟苏怀晓有仇,又不是侯府跟苏怀晓有仇,更何况人家还与皇家带亲,以云容峰的个性,他巴不得巴结。
雪鸢皱着眉头,挽着云浅的胳膊:“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她担心姑娘上去跟人家拼命,许嬷嬷不在,姑娘会吃亏。
“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你去竹林外等我。”云浅不由雪鸢反驳,往假山走去。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靠近那里,总感觉胸口有一股气主导着她的情绪。
雪鸢看着姑娘的背影,放心不下,咬牙跺跺脚,提起裙角跟过去。
云浅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雪鸢,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奴婢担心姑娘。”雪鸢嘟着嘴道。
“好吧,我们不用太靠近。”
云浅又上前几步后停下来,离假山还有十几步,这里也能听得很清晰。
“哎,别提了。”第三道声音说道,此人应该是苏怀晓了。
“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敢动贵妃娘娘的生辰礼不成?”
说话之人不是云容峰,这声音很陌生,云浅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从西方一直到进关都很顺利,过河西一带的时候出现一群盗匪,将东西给抢了。”苏怀晓说道。
“如今天下盛安,怎会有盗匪?”
“也许是康平盛世太久了,我父亲已经去解决了。”
“盗匪窝啊,应该有不少金银财宝,若苏大人能摆平了,不仅能得到陛下重赏,许还能升官。”
“借容峰兄吉言,干!”
假山后面传来碰杯以及豪笑的声音。
苏贵妃过生辰?
云浅冷笑,苏贵妃如今是皇帝宠妃,还不知又多少人为巴结收刮民脂民膏。
“听说江南有彩凤出现?”
“嘿嘿。”苏怀晓嘿嘿两声,“那边已来折子,彩凤不日送到。”
“啊!”
这时,雪鸢突然惊叫起来,撞到云浅身上:“有蛇!姑娘有蛇!”
一条小蛇缠在竹子上,一动不动,因是绿色的,很难察觉出来。
这时候,小蛇支起身体看着她们,虎视眈眈。
云浅拿出一根针,手腕轻斗,针被打了出去,精准扎入小蛇七寸,小蛇砰一声落在地上,挣扎着。
自从发生老夫人的事后,她便随身带着一包针,以应突发状况,没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走!”
云浅拉着雪鸢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道喝声,一个身影一闪,一个人落在她们面前挡住去路,看着装像下人,但他的气息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