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在那苍穹边际,云彩之交,一团巨大的红色的闪电炸裂了。? ? 火然? 文 .?r a?n?en`
天空中闪烁着凄艳的红,千万点光芒骤然亮起,如星星火光燎原,如繁星点点璀璨。
这一幕壮观而瑰丽,无尽的辉光穿破云层而下,仿佛无尽陨星坠落,化作千万道流光,向大地奔涌而下!
三公子惊恐的发现,自己刚刚射出的箭羽,被淹没在那千万道流光里,竟然被轻易地冲碎了。
那支箭就如被风吹散了一般,竟然寸寸断裂了,化作许多细小的光点消失不见。
这些流光,竟遵循着某种轨迹,仿佛受到了某种奇异力量的指引,全部都向某一个点汇聚而去!
而那个奇异的点,正是幽惑的左目处——
那里的白色绷带早已被烧化了,露出一个空洞黯淡的眼窝。
千万道流光汇聚于一个细小的点,这一刻风雷大作,天机混淆,日月昏暗!
在这一瞬间,不论是三公子、耿忠,还是那些幽铠卫们,甚至,连涧底的魍魉们都失去了视觉,什么也看不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污秽浑浊的光芒全部散去后,一切又重新可见。
只见,在那山间小径上,一个满身破洞的少年从血泊里站了起来。
在少年身上,原本插满的所有兵刃都已经不见了,被那千万道流光烧作了飞灰。
只见,在那些触目惊心的破窟窿里,燃烧着黑与红的奇怪液体,如同滚滚的岩浆,在燃烧、沸腾着。
这些怪异的熔浆,它们来自少年的左眼窝中,从眼角流淌而下。
一颗诡异的眼眸在熊熊然烧着,那颗眼球的颜色太奇怪了。如凄艳的红与压抑的黑,融杂在一起。
若与这颗黑红的眼眸长久对视,便像在望一道深不见底的魔渊,连灵魂仿佛都要被牵引而去。
“那颗邪目,它……它回来了。”耿忠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少年的左眸,目光里充满恐惧。
少年抬起头,望了望苍穹之上。在那里,只有静静漂浮的云彩,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啊,它回来了。”少年冷冷地说道。
这颗邪目原本被幽王击碎了,化作亿万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尽头。
可在刚刚,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亿万缕流光从天穹射下,全部汇聚于一个点,又化作了这颗邪目。
而且,现在的邪目不再被一层石皮所包裹了,它彻底显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颗红色与黑色交杂的魔眸,如一颗怪异的炭球般,熊熊地燃烧着。
山谷对面,三公子握紧了拳头,皱着眉头看着另一侧的弟弟。
幽惑竟然活了下来,而那颗邪目重新归来了,一切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就在这时,少年的面庞上,那颗红与黑交杂的眼眸里,骤然亮起冲霄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少年邪异地狂笑了起来,清冷的音波在山谷里回荡着——
“陨灭于千百载前的亡灵们,你们的躯骨被践踏,你们的鲜血被榨干,你们的败亡被天下不齿,你们的残魂被锁在炼狱内,千载百世难翻身……”
“魍魉鬼怪们,何不听从我号令,噬尽人面鬼心辈?何不听从我号令,挣破枷锁塑英魂?何不听我号令,重归鬼域化乾坤?”
……
少年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一股魔性的力量,在山谷中回荡着,经久不息。
而那颗红与黑交杂的瞳孔里,放出一层又一层异样的光彩,如同浩荡的水波般,迅速地扩散开来。
那种光彩,仿佛可以穿透万物,没有什么能够阻碍。它们渗入了滴血的石崖中,撒进那山谷底下的魍魉涧里。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整片山谷里竟都染上了那种奇异的光彩。
与此同时,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在整片山谷里回荡着,嘶嘶作响。又仿佛有无数生灵在低声细语,叙说着神秘而未知的语言。
“哗啦!”
魍魉涧竟然破开了,某种古老的诅咒被打破了,涧里没有水,只有粘稠而可怖的黑泥。
可是,这些黑色的污泥却飞射四溅着,如滚滚波涛澎湃而起,又化作一点点黑泥雨,洒落在地面上。
顿时,恐怖的“嘶嘶”声响起,石块和土壤间都被烧灼出了细小的破洞。
同时,在土壤里、石壁间、枯木中,一个个枯朽而诡异的形体迅速地爬了上来,它们的表情绝望而狰狞,一个个挣扎着,哀嚎着。
那是成千上万的魍魉与鬼魅,疯狂的从山谷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邪雾飘飘荡荡而起,气氛诡异而压抑,这些魍魉们如同黑色的洪流般,很快便充满了整座山谷。
幽铠卫们被吞没于成百上千的魍魉里,这些卫士们没有发出惨叫,躯体便被淹没,再也看不见了。
那些魍魉带着奇异的力量,使人昏昏欲睡,无意间便失去了反抗能力。
等到魍魉们爬过去之后,地上只剩下数十具白森森的骸骨。
耿忠被数百头魍魉包围了,他的肩头、身躯、头颅上都爬满了魍魉,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惊恐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耿忠的躯体被一群魍魉无声地撕碎了,就连残尸也被吞食,什么也没有剩下。
三公子立在刑天的肩头,看着满山遍野的黑色魍魉,以及那孤零零的立在魍魉中的少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至此,包括耿忠在内,所有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