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亦飞?哦,亦飞兄是个出家人?看不出来啊”花无情再次上下打量了半饷,突然叹道“想不到亦飞兄也是可怜之人呐”
“恩?怎的如此说?”
“花某早年有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因为家中遭受巨变,几番求取功名又蒂落孙山,后来看破红尘出家修行,一别也有三年了,只是,亦飞兄看起来不像家道中落之人啊”
“说来话也长,我是自小就修行的,几番生死,沧海桑田,到今日,方才得几分清闲”此番话,祝艺菲说的感慨颇多。
“亦飞兄若是不嫌弃,我花某倒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从出生便是含金食玉之辈,于仕途无意,却独爱经商,倒也不瞒您,家中富贵百年,到了我这一代,经船货商运,更胜从前,这江湖久了,却少了真心的朋友”花无情语调有着淡淡的哀伤。
“当然不嫌弃,没想到踩一脚还踩出个朋友来”祝艺菲畅快笑道。
“那好,亦飞兄,今日的酒菜我请了”花无情也来了兴致,高兴的笑起来。
“不用,我虽是出家之人,却不缺钱”
“哎?亦飞兄,今日必是我请,瞧你也是从外地来,也甭住客栈了,我家十几进的大院子,有的是客房”花无缺豪气干云。
“这不太方便吧,我是打算在此定居常住的,正打算要购一座院子,你若是有认识的可以给我搭个买卖”祝艺菲思索着道。
“呦,还担心我拐你不成,就住在我家,甭说常住,就算是一辈子,也不成问题”
话音刚落,小二带着上菜的伙计将珍馐佳肴一一摆好,又按照花无情的意思,上了两罐女儿红。
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听曲喝茶,下棋饮酒,吃饭,竟是在悦来居泡了整整一天。
祝艺菲是什么人物,酒量自然不低,却愣是被这花无情灌醉了,酒意上头,幻术被破,竟在最后一杯酒水下肚后,现出了女儿真身。
花无情也喝的烂醉,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光,好不容易揉清楚了眼,定睛一瞧,登时惊的醒了一半。
“这........”花无情先是瞧了瞧身后的帘子,遮挡的还算严实,往来的人虽多,却因仆从在外守着,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乱闯。
“亦飞......兄?”他还是不可置信的摇晃着靠近,小心的伸手捅了捅趴倒在桌子上的白衣女子,一股馨香袭来,令他忍不住低头,抽着鼻子嗅了嗅,登时惊的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连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公子,公子”
“滚,不许进来,谁也不许进来”花无情一边大声吼着,见那晃动的帘子后立着几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扶着山水屏风,站起身,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端起来浇在脸上,整个人瞬间完全清醒。
“真是女人?”再次扭头看去,蓝衣公子变成了白衣女子,折扇也不见了。
将其抱在怀中,定睛一瞧,只觉三魂七魄都在颤栗:“太美了.......”
“该不会是狐狸精吧”花无情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说她是修行之人,估计可能是,可这狐狸精也没有这么美吧”
“少爷,您没事吧,天色不早了”帘子外,一个仆从小声问道。
“哦,没事,那个把我的披风拿来”
花无情将祝艺菲先安放在桌子上,转身掀开帘子,挡住屋内的女子,将仆从的披风接过道“去要两间上房,我和亦飞兄今晚住在这了,对了,柳儿叫来,再带两个丫鬟,要快点”
仆从虽然有点疑惑,还是飞快离开,花无情用披风将祝艺菲连头带脸包裹住,抱在怀中,步履摇晃的走出隔间,在各仆从疑惑不解的簇拥中来到三楼的头等房,放下手中的人后,将仆从都赶了出去,方才将那披风摘下。
“此间绝色,天下无出其二啊”花无情盯着床上的人,映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烛火,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
不多时,仆从叩门,花无情回过神来,问道“谁”
“公子,奴婢柳儿”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答道。
“进来吧”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丫鬟,二八年龄,容貌端庄秀丽,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
“你们,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好好照顾,明早我再过来”花无情吩咐罢,又瞧了一会,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柳儿行了一礼,点头应是,一切收拾妥当后,掀开纱帐,见床上的女子正盖着花无情的披风,心中有些不快,伸手推了下床上的女子。
祝艺菲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撑着睁开眼,却见到一个面带惊诧的美丽丫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