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阙被缓缓推开,徐有贞等人代领大队京兵潮水般涌入长安门内。
‘噗通’一声,石亨转眼望去不知何时徐有贞竟是关好城门后便将皇城的钥匙投入了一旁的水窦之中,封死了退路。
“徐都御史,这······”
徐有贞顺手抽出声旁京兵腰中的长刀,脸色很是阴沉,“话挑开了说,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件事保不齐是要掉脑袋的,这城门厚重结实能抵挡住前来救急的援军,而我们自己的人手已全在此;这是博弈,亦是赌博,赌的便是你我的身家性命,不成功,便成仁!”
石亨听了此话心头不由得一颤,这般狠角色着实不多见,尤在此让人感觉像是一头凶狠食人的饿狼;谁要是阻挡他便必定要撕扯下浑身的血肉。
“不好了,不好了。”石亨心里的鼓动还没想完,前方便见曹吉祥慌慌忙忙地跑来,如女人般细长的手指不住的指向天空,“诶呀我的徐都御史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天怎么一打眼便是这般光景了啊,是不是咱们此举惹怒了上苍以此警示咱们啊。”
徐有贞顺着曹公公的手指望去,刚刚还是一轮明月挂半天的夜空此时却是乌云密布,像是一只大手渐渐扑压过来。
“徐都御史你快想想辙啊,别说咱家了,就这些个丘八京兵们可也都是个个荒了神了啊!”曹吉祥此时极度慌张,人心惶惶的队伍让他十分的不安,连忙向着徐有贞求招。
紧了紧手中的刀徐有贞豁然站出,大声叫喊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先前观天象帝星已移,现在我们已行至此处而侍卫也都未敢阻拦,大事一定会成!”
乱糟糟的队伍听了徐有贞的话都逐渐安定了下来,徐有贞唤来石亨将军整理的队伍便是笔直地向朱祁镇所在的南宫逼去。
一路上看守皇城的侍卫们见这般人不知是何时发生竟都敢上前阻拦,就这样竟是让徐有贞等人一路兵不血刃地冲到了南宫墙门外。
看守南宫的锦衣卫此时却早已不见踪迹,但先前被劈开的铜锁此时却是换上了一把更加坚固的,灌了滚烫的铅水到了此时都凝固下来众人上前搬弄竟然是纹丝不动。
“徐都御史,怎么办?”石亨向徐有贞询问道。
细长的眼睛里瞳孔冰冷,咬着牙齿徐有贞狠地一挥手道,“撞!”
攻城木被架起,京兵门迈足了步子狠狠地向这赤红的南宫墙门撞去。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这墙门竟然是纹丝不动。
沉闷的撞击声早已惊动了还在读书的朱祁镇,撞木撞在墙门上的每一下都让他心中没底,唤来了贴身太监询问道,“你可知外面的是徐有贞的人还是朱祁钰的人?”
“回太上皇,奴婢不知。”晃荡在南宫内的撞击声让太监早就吓得心肝破散,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流,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想···或···或···或许是徐大人他来救太上皇了···”
咬了咬,朱祁镇站起身来,伸手便是拿起了一旁的宝剑,铿锵一声便是抽出,道,“不管是谁来,这次朕决不再软弱!”
“徐都御史,这可怎么办,这墙门实在太结实了,兄弟们撞了快半柱香了就连朱漆也没蹭掉几块!”石亨手握着长柄大刀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撞,必须撞开,赶不在早朝前救出太上皇,我们就是成了瓮中之鳖任凭朱祁钰宰割了。”
这边正说着,徐有贞的话音都还未落尽一旁的南宫墙壁却因为撞击的震动竟然给崩塌了一块,豁然露出了一个大洞来,徐有贞不由得大喜,呼道,“天助我也!”
说完便一撩官袍便带着石亨他们鱼贯而入,走到堂前正瞧见了一手执着长剑的朱祁镇不由得山呼海倒地跪拜了下来,大声呼喊道,“皇上!臣来救您了呐!”
呆呆看着眼前跪倒了一片的人们朱祁镇不由得呆住了,手紧握的长剑也是松落开来。
只是一个恍惚,朱祁镇便重新回过神来了,说道“你们···这是要拥护朕复位吗?”
“万岁······”听了朱祁镇的疑问,众人连忙高呼万岁。
连忙摆摆手,朱祁镇说道,“这事,可是要从长计议的啊。”
跪倒在地上的徐有贞抬起头来看向高高在上的朱祁镇忽然明白了什么,见天上的云散去月明星稀不由计上心来,猛然站起来高呼道,“将士们!乌云散去了,我们救出了皇上匡扶了正统!”
在外将士不知其里面情景但徐有贞的呼喊却是让他们士气大震,在将士的高呼中跪倒在地上的曹吉祥等人已然会意,站起身来簇拥着便将朱祁镇涌出了南宫,一路便向着大内进发。
“徐都史。”路上一路嘈杂,仓促中朱祁镇只得来得及给徐有贞使了个眼神,徐有贞见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朱祁镇指使之时未有透漏出半分。
朱祁镇不由心中大定,对着周围的将军们说道,“各位卿家,不如将名讳报上于朕,朕日后必有中赏。”
石亨等人听了不由大喜,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清楚了自己的名号。
“尔等何人!”一行人行至东华门守卫的侍卫未曾见过此景,举起长枪便是喝道。
眼神微眯,朱祁镇杀意顿显,眼看大事将成竟有不开眼的胆敢阻拦,怒气涌出胸膛化为暴呵,“朕!太上皇也!”
侍卫顿时傻眼只得让到了一旁,徐有贞等人脚下不留风,一路簇拥着朱祁镇奉天殿内;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