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破案又不是比武招亲,不能光靠武功,更重要的是要靠头脑,要靠心计,要靠嗅觉,到时候,还要靠自己独特的语音识别功能。
至于,缉凶拿贼,捕快中有的是硬手,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四个,再不行,就大伙儿齐上,不信就扑不倒你。
一念及此,瘦猴就来劲了。他立即亲自动笔,写了一纸调函,去刑部盖了戳,调徽州府捕头吴春明进京协助破案。
旋即,他拉着捕快郎七,外出查访柳案。
在捕快中,最崇拜瘦猴是的郎七。郎七的崇拜有七分是出于真心,倒不光是阿谀奉承,他对瘦猴的闻声识人术,大感敬佩,还有,瘦猴的脑袋也好使,鬼点子多得自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在郎七看来,乔万全虽把自己当成亲信,却只是亲信而已,绝对不可能会重用自己,乔爷给的月薪,已到天花板,碰顶啦!在乔爷手下干,想挣到四大金刚那样的月薪,你就朝里床睡吧,休想!
若是铁面神捕乔万全哪一天倒台了,或许,自己连亲信都捞不着当啦,只能当一名默默无闻的捕快啦,一名捕快,不仅月薪低微,蹲坑、跟踪、贴靠、拿贼,又辛苦又危险,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这世道,变化快,说不定哪天乔爷倒台了,我可得找个靠谱的靠山啊,说不定总捕头的位子,会落在瘦猴的头上呢。
看看,世上的许多贵人,不是长得大腹便便,一付富态相;便是长得精干巴瘦,一付瘦猴相。
英雄不问出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世上运气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瘦猴当了老大,那我郎七就有出头之日啦。这个宝,老子可得提前押呀。
原来,郎七巴结瘦猴,是在赌一把啊。
瘦猴呢,却压根儿没往这上头想,他出外办案,爱带着郎七,只是因为郎七特别听话,又会恭维,其实,瘦猴不怎么爱听巴结的话,不过,听着嘛,既不刺耳,也不搔心,爱说啥说啥吧,也好破破烦闷。
况且,郎七的功夫也真有两刷子,身大力不亏,轻功也可以,要真遇上个缓急,也好给自己抵挡一阵子。
瘦猴带着郎七,首先要找的人是大太监焦公公。
前朝皇上最宠信的心腹,无过于大太监焦公公了。焦公公怙势弄权,干预朝政,卖官鬻爵,广植私党,搞得朝野怨声载道,柳尚书曾在朝中向皇上进谏,要重用德能兼备之士,罢黜阉宦小人,整肃朝庭纲纪。皇上哪里听得进去,一笑置之,焦公公却怀恨在心,曾公开扬言要“弄死”柳尚书。
捕快们多数认为:柳尚书之死,焦公公买凶杀人的嫌疑最大。
瘦猴寻思,看来柳三哥的怀疑也缘于‘弄死柳尚书’的这句话吧,得,这案子咱就从寻找焦公公着手吧,不管是与不是,找到了人,就有办法了。
如今,前皇已经死了,再也没人罩着他了,找到了焦公公,上了刑堂,哼,我就不信他能咬紧牙关,不开口了。
瘦猴见得多了: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有多少硬汉,在熊熊炼狱的炙烤下,终究化成了一炉稀拉巴结的脏水,要他长就长,要他短就短,最后,只有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不过,酷刑下的招供,有时是真招,有时是屈打成招,不能算数,还得与时间地点、证人证物再三核对,才能确定案犯,不然,阴间就会多了一个屈死鬼。
据说,屈死鬼是要找害他的人算账的,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连阎王爷也管不着,瘦猴相信因果报应,不敢胡作非为。
扪心自问,至少,他没有做过一件害人的事。
这些天,刑部的捕快,身着便装,几乎全撒了出去。内中,就数瘦猴郎七最巴结。
郎七赶着辆轻便马车,载着瘦猴,跑遍了焦公公擅权当道时最爱去的那些场所:酒楼茶肆,戏院妓馆,也包括月宫温泉客栈,那个美女如云的销金窟。
太监也喜欢美女,郎七真想不通:哈,他喜欢管用么?!
所有的销金窟全无影踪,气人的是,就连一丁点儿消息也没有。
瘦猴与郎七动用了手里所有的线人,都摇头道:爷,真不知道,要知道不说,是龟孙子,这姓焦的阉人,鬼得很,一年前的一个夜晚,人间蒸发啦。
狡猾的焦公公在前皇死后不久,自知得罪的人太多了,怕仇家报复,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丢下了一座偌大的焦公馆,带着金银细软及几个可靠的亲信,竟跑得无影无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郎七赶着马车,载着瘦猴,跑遍了几乎整个京城,一无所获。
他成天竖着耳朵,在人丛里搜寻焦公公与保镖巫灵杰的语音,这两个人他都见过,也听过他们说话,一个语音尖细,一个是公鸭嗓门。
只要他们发出一个声音,哪怕是咳嗽一声,无论他俩如何乔装改扮,自己准能毫厘不爽的盯上他俩。
偏偏却遍寻不着,莫非这两个人已远走高飞啦?!
焦公公有可能远走他乡了,巫灵杰不可能吧,他是个孝子,老娘八十来岁了,他能抛妻舍子,舍下老娘亡命天涯吗!
巫灵杰是四川巫县人,老娘生下他没几个月,父亲就病故了,老娘年轻守寡,带着他与两个哥哥,守着几亩薄地,节衣缩食,把他们哥几个拉扯大。
年少时,巫灵杰得异人传授,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打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