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飘蓬回到白河镇小客栈客房内,却不见梅欢欢与南不倒,只有小狗阿汪“汪汪”叫着,向他撒欢。
怎么啦?梅欢欢与南不倒该不会出事吧?是迷路了?还是被白毛风抓住了?
一念及此,惊得丁飘蓬直冒冷汗,他点上灯,坐在椅子上发呆,怎么办?
小狗阿汪已长大了不少,全身长着浓密的黄毛,四肢欣长,正对着丁飘蓬,蹲伏在地上,漆黑的眼珠子,骨溜溜地盯着他看,知道主人心烦,停止了叫唤。
丁飘蓬想,要是二黑在就好了,就能找到南不倒与梅欢欢了。突然,他茫然的目光,落到了小狗阿汪的身上,对了,阿汪没见过南不倒,当然找不到了,不过,阿汪的鼻子非常神奇,能找到梅欢欢,只要找到了梅欢欢,就能找到南不倒了。他问:“阿汪,你能找到梅欢欢吧?”
汪汪,阿汪的意思是:“能啊。”
“我们现在就去找,好吗?”
汪汪,阿汪还点点头呢,意思是:“好哇。”
丁飘蓬弯腰抱起小狗阿汪,吹灭了灯,打开房门,脚下一点,即刻飘出了小客栈,落到客栈外的街上,才将小狗放下,阿汪低吼一声,如箭一般,向山林奔去,丁飘蓬紧随其后。
来到密林里,丁飘蓬道:“阿汪,站住。”
阿汪叫了一声,绕个圈,跑到他脚下,仰着头,叫了数声,意思是:“才找了一会儿呀,又怎么啦?”
丁飘蓬用手指按在嘴唇上,道:“记住我这个动作,意思是,让你别叫唤,免得被坏蛋发觉。”
阿汪点点头,意思是:“明白。”
丁飘蓬做了个左手手掌朝下,右手食指顶在左掌下的动作,道:“我如果做这个动作,意思是要你立即停止,记住没有?”
阿汪点点头,意思是“记住了。”
丁飘蓬道:“记住,今夜,哪怕我不做‘手指按嘴’的动作,遇到陌生人,也千万别叫,在一旁躲起来,等陌生人走远了,咱们再去找梅欢欢。”
在密林的暗影里,在时隐时现的月光影里,丁飘蓬一边低声的说,一边比划,生怕阿汪听不懂。
听说,狗的眼睛,晚上看物如同白昼,甚至于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如妖魔鬼怪。阿汪的眼睛比寻常的狗更要利害十倍,当然,能看清自己在黑夜里比划的动作。
阿汪黑亮的眼睛,盯着丁飘蓬看,它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汪汪”叫了几声,有点不耐烦的模样,又连连点头,意思道:“别烦了,我懂了。”
丁飘蓬心道:“阿汪真行,这小子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阿汪毕竟不是小子,可阿汪比寻常小子却能干得多了。它时而在前头奔跑,时而嗅着雪地搜索,丁飘蓬在后面跟着,不久,来到了黑风峡的山神庙。
丁飘蓬伏在树丛里,做了个停止的动作,阿汪便在他身旁伏了下来。
山神庙寂静无声,一团漆黑,前不久,这儿火炬照得如同白昼,一片喧嚣打斗之声,如今,却如同坟场一般死寂。
丁飘蓬附着阿汪的耳朵,低声道:“你进山神庙看看,里边有没有人,我在这儿等你。”
说完,他用手指按住嘴唇,意思是:“别叫,明白就点点头。”
阿汪的眼睛映着白雪,黑亮有神,点了点头,就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山神庙。
一会儿,阿汪便跑了出来,跑到丁飘蓬跟前,摇摇头,意思是:“里边没人呀。”
丁飘蓬一喜,心道:咦,阿汪还会摇头了,帅呆了。他摸摸阿汪的头,表示赞许。道:“走,咱们继续找梅欢欢。”
从山神庙的前门进去,后门出来,这一路,阿汪走的路径一点儿没错,就是当初自己与梅欢欢经过的轨迹,出了后门,便是一条崎岖曲折的山道,走着走着,丁飘蓬便迷失了方向,他想,带路的道士会不会将梅欢欢带入了一条绝路?不会吧,除非他不想活了。只有将梅欢欢与南不倒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道士才有生路。
如果,道士是个又狡猾又有心计的人,那就麻烦了,也许梅欢欢与南不倒都会遭殃。哎,当初,真不该离开梅欢欢。
不过,明知王小二会死在乱刀之下,让他撇下不管,这种缺德的事,说啥他也不能干!
不想了,许多两难的事,其实,都是无解的,对了这边,就错了那边,对了那边,就错了这边。心都会痛,很痛很痛。再说,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想,也是白想。
找,继续找,对阿汪来说,找到梅欢欢不是件难事。
***
梅欢欢沿着南海仙童离去的方向飞奔,起初月光皎洁,地上南海仙童的脚印看得清楚,一会儿,云遮雾盖,把月亮遮住了,山沟里漆黑一团,就看不清脚印了,梅欢欢只能摸索着前行,走了一会儿,发觉树林越来越茂密了,象是走错了方向,她就掉转头继续前行,这么一来,她便在山林里迷了路。
走着走着,又急又累,她想找个背风的石缝里歇脚,双手在崖壁上摸索,居然给她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狭小,摸着洞壁往里走,起初洞内只能容一人通过,渐走渐宽,而且,越来越温暖,走了一段路,她摸索着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依靠着歇息。
洞内温暖如春,困意袭来,竟枕着山石,沉沉睡去,睡梦中,见一只斑斓吊睛白额大虎,呼噜呼噜,从山洞深处向自己走来,她大吃一惊,挣扎着醒来,见洞中漆黑一团,也没见着老虎,却有呼噜呼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