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空气里飘飞着冷雨,更添了一丝寒凉。

这场飘零若丝的雨,好像一直不曾停过。青莲阁的窗扉外,细雨依旧纤纤袅袅的落着……

一天又快要结束了,陌云开安静的注视着昏睡的姚木雪,剑眉深锁。

姚木雪平躺于床榻上,灵眸紧闭,就像正熟睡着,只是,她原本红润的脸色正逐渐变得暗紫。

陌云开抓起她的手,一股死亡的冰凉传来,直逼他的心底。就连最冷血的他,也会不由自主的为那抹刺痛的冰凉,而微微颤抖。

“木雪,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他站起身来,容颜坚定如冰,像一缕清风般走出了青莲阁,如一抹幽魂飘摇而去。

只剩下老旧的窗扉被风吹打着,发出怪异的声音,响彻在青莲阁内。

原本还活泼生气的楼阁,因为缺少了主人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清冷如霜。

青衣门。

因为天色已晚,院落中有几个仆役正在收拾着一些衣物和工具。

一盏盏烛火灯笼渐渐点亮起来,显得有些暖意。一抹淡红轻然飘过走廊,向着内院走去。

此时,燕云非立于窗前,他正在听着身后的神秘人的回禀,不动声色。

他此时的脸色虽然还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大哥!”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唤,是燕蝶衣细软的声音。

她径直推门而入,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也打断了燕云非与黑衣神秘人的谈话。

“蝶衣,你何时变得这么冒失了?”燕云非不悦的沉了脸色,同时向身后的人使了眼色,那人便从容的退下了。

“小妹不是向来如此吗,怎么,难道小妹破坏了大哥的什么好事情?”燕蝶衣婉转一笑。

“是不是你给离恨天的小主下了毒。”燕云非问,心里已经有了十分的肯定。

“不愧是我大哥呢,这么快就知道了,那女人不出今晚,绝对会死。”燕蝶衣自信的笑着,指尖无意的玩弄着胸前垂下的长发。

“你可知道,离恨天已经把帝都各地的名医都抓走了...”燕云非脸色更沉了,继续说道。

“知道啊,不过大哥放心,他们永远都查不出缘由的,小妹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呢,无色香是很难辨别岀来的。”

“这次就到此为止吧,刘大人那边我自会交代,不用你插手了。”燕云非幽幽的说。

“大哥你到底在怕他们什么?那离恨天既然那么厉害,姚木雪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小妹收拾了,那不过是江湖上的人故意吹嘘罢了…...”

燕蝶衣有些恼怒,见大哥就只知道怪她,性子便开始急了。

“总之,你最近少在外头露面,我自有主张。”燕云非不予她争辩,只是阴沉着脸,悄然的出了门。

燕蝶衣一头雾水,无趣的往凳子上一坐,心情烦闷的生起气来。想她与大哥从小相依为命,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日,她如今好心辅佐他,不过是想往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些,他竟然都不领情面。

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被她下毒的女人,她竟是莫名的很讨厌她。还有,想起那个看似有些冰冷的陌云开,燕蝶衣的心又再一次泛起了波澜。

她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会在那个女人身边。如果可以,她想要代替那个女人,就算让她粉身碎骨,她也愿意。

天已经黑如浓墨,醉月楼外面挂着火红的灯笼,一改往日的热闹与喧哗,变得有些寂静。

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饮茶闲聊的客人,正楼上的厅堂内,更是安静得能够沁出水来。

大大的议事厅内站满了人,那些都是离恨天众多分支的头领。除却那些人,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是一名身上染了血的白衣少年。

由此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纤细,清净俊雅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

但那笑容,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极为虚假的笑,看似温润,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青莲阁内,那名白衣少年正为姚木雪把脉。

他微笑的眉眼轻微皱起,像个看透生死的智者那样,露岀了些许复杂的表情。

“如何。”陌云开打破一室的安静,在一旁略微担忧的开了口,冷声问道。

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她中了无色香,是一种很奇特的毒药。”

少年声音轻软细腻,眼睛里的神情却是淡淡的。

陌云开眸光微滞,看少年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他的心中总算是升起了一丝希望,“这么说,你能化解这毒?”

“解毒之前,我能让她醒过来,但要她真正的活过来,还需要一味能起死回生的东西入药。”少年说着,微笑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线,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起死回生?是什么药……”陌云开心弦一动,这少年果真能救回木雪。

“雪鸢!那是一种花,能解奇毒,更能起死回生。”

“从何处能得此物...”他问,心含焦急。

“北疆,昆仑雪域。此花及其罕见,就连我都未曾见过。医书曾记载,叶片似冰晶,如雪,花叶有红光,乃雪鸢。”

少年悠悠答道,神色轻松自在,与陌云开不同,他倒是毫无担忧之意。

陌云开沉默片刻,容颜冰凉,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可他的心底,却多了一丝轻松。

“我一定会拿到雪鸢…...”他说。

“我先说清楚,一个月内,你若没有取回雪鸢花,就算是我,怕也只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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