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被抱个满怀。
汤媛嗅到了清爽的气息,淡淡的沉榆香,也想起梦里贺纶带着她玩儿,在水里捉鱼,看风吹过落英缤纷,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闹,甚至毫不客气的翻在草地上打滚,不,是打架,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不管她如何的告诉自己贺纶有多讨厌,但某些东西是没法否认的,譬如他好闻的味道,笑起来时的眼神,漂亮的脸以及匀称的肌肉线条等等,没有人会永远的排斥美色和美味,这也是她的身体渐渐的包容他接受他的原因。
可汤媛到底是理性动物,无论身份还是性格,他都不是良配,所以她从未想过与他会有未来。
如今听得一句“阿媛,我谁也不想娶,只想娶你”不啻于电闪雷鸣!
比起中了两个亿般的惊喜,她觉得更像是被一坨狗屎击中。
完了之后发现狗屎是巧克力做的,里面还有一颗鸡蛋大小的巨钻。
汤媛趴在他怀中目瞪口呆。
贺纶言罢脸颊登时蔓开红潮,羞恼的推开她,望着她微张的小嘴巴,“你这是什么表情?”
“王爷您……您知道自己方才在说什么吗?”汤媛迟疑道。
如果贺纶回答不知道,汤媛肯定会配合的哦一声,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知他顿了下,居然点头,他点头了!
“请恕奴婢冒昧的问一句,您现在的精神状况……”
贺纶面色不愉,贴近了她,近到她不由自主后仰,忽然问,“你敢不敢陪我来一场豪赌?”
“什么意思?”她问。
贺纶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徐徐道,“我赌两年之内你会爱上我。”
汤媛觉得好笑,“如果不呢?”
“我就为你指一门体面的婚事,再出五万两白银——给、你、添、妆。”他一字一顿道。
汤媛难以置信的吸了口气,“会有这种好事,你耍我吧?”
“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你爱我……”他微微歪着头,轻轻滑着她欺霜赛雪似的小脸,“如果你爱我……就做我的王妃。”
汤媛哈的一声笑了,“王爷,哪有这样的好事?不管输赢都是奴婢稳赚不赔!王妃?您不是开玩笑吧,就冲这两个字,不知得有多少人要爱你。”
贺纶笑了笑,“对呀,就是让你稳赚不赔。下注无悔,你敢不敢?”
虽然有点突然,也挺荒唐的,汤媛还是笑道,“傻瓜才不敢,怕只怕王爷不认账。”她敢嫁他敢娶吗?
当然,其实她也不太想嫁,这个馅饼太大了,弄不好能撑死人。汤媛满不在乎的笑意下,全是剧烈的心跳声,玛丽苏的主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做,真到了这当口,她发誓,惊吓远甚于惊喜!
“认账,言出必行。”他简明扼要道。
汤媛并不觉得贺纶会出尔反尔,而他的话语亦无令人误会的歧义,也就是不存在文字游戏的陷阱,所以这事变得更加匪夷所思!
难道是因为贺纶太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不惜排除万难,以身涉险?这剧本连作为玛丽苏主角的她可能也要看不下去了。
汤媛怔怔的望着他的眼睛,看不穿猜不透,但他唇畔的笑意令人不舒服。
就好像算准了她会爱上他,或者为了王妃的位置也会爱上他。
那目光里有淡淡的轻视,可能连他自己也未察觉。
但她骨子里却是个骄傲的人,盯着那抹轻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期待王爷一诺千金。”
“一诺千金。”他抿紧唇角。
林潜听闻此事,只当贺纶疯了。他私下里与贺纶无话不谈。
“原来令你烦忧夜不能寐的人就是她!”他惊呼。
“夜不能寐四个字是你自己加上的吧?”贺纶拧眉。
“不要在意细节。可您这样真的好吗?”
原来贺纶在景仁宫拒绝了章皇后的提议。也就等于拒绝了章家的儿女亲事。虽不知他是如何说服章皇后的,但此事肯定要引来一阵不小的波动。
“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母后虽是章家女儿,但更是我的亲生母亲。”贺纶道。
母亲永远是站在孩子那一边的,其次才是丈夫和父族。章家如今已然挤入钟鸣鼎食之家,风头无量,再出一门皇后,那后宫和前朝真真全都要姓章了。所以贺纶直言不讳想娶一名五名至四品官家的女眷。一是为平衡外戚势力,二是杜绝徐氏宁妃这样的例子。
林潜仔细为贺纶倒了杯酒,“王爷,四五品的官您随便挑哪个不是,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在末将听来,汤姑娘屡次拒绝您,未免太不识抬举。呃,别问我是怎么猜到的,为了哄她您都不惜纡尊降贵跟我取经,还用猜吗?”
他语重心长道,“可见她多有心机。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给掌寝不知感恩,做侧妃还翻白眼,在我看来就是您太给她脸了,睡她几次,空两个月,再连着睡,睡完了理都不要理她,她要是不过来跪求您啊,我就把脑袋……”
话音戛然而止,林潜惶恐的瞪着贺纶右手的杯盏,被他捏成了两瓣。
贺纶阴沉的瞪着他,“林潜,她是不识抬举,可也只有我能骂,我来收拾,你若再不对她放尊重,就别怪我翻脸。”
林潜吓出一头冷汗,连忙请罪。
以他对贺纶的了解,再有第三次真能把他往死里揍,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一面擦汗一面道,“完了,王爷,您这不是爱上她,而是爱呀!”
不是“爱上”而是“爱”。贺纶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