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汤媛此番过来其实是还有件事儿想要找明通确认下,但委实舍不得再掏两千两,犹豫间却听明通打了个嗝,没好气的对她道,“说吧,是不是又找我算命啊,今儿个不收钱但也不能白算。”
不收钱好啊。汤媛问,“敢问大师要如何算?”
明通想了想,猛然坐直身体,“想办法求你老公再宽限我三日!话说你老公真不是东西啊,明天就要把我送回南少林受罪,还要喂我吃软筋散,你说他怎么这么毒呢?”
他倒是个务实的,也不异想天开的指望汤媛放走他,只要她能劝贺纶再宽限三日就行。
“这个好说,昨儿个我已经跟王爷和好,自当竭尽所能为大师解忧,但王爷的性格你也知道,成不成真不是我能控制的。”汤媛也坦诚相待。
“放心吧,只要你求,他定会答应。”明通指了指自己能掐会算的手指头,又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问吧,可我也把话说在前头,能说的我自会透露,反之,请恕我不敢直言啊。”他心有余悸的指了指波诡云谲的苍空。
汤媛嗯了声,垂眸攥紧手中的丝帕,默然须臾,才鼓足勇气问道,“我想知道王爷的寿数,呃,如果这个问题有点过分的话,那咱们就再换个委婉的问法……”她清了清嗓音,“请问我会不会年纪轻轻就守寡啊?”
这是横亘在她与贺纶之间最大的问题。
也是她最怕的!
前世贺纶抛下她只身赶往辽东,以他的性格怎会抛下她?若是,那定然是一场赴死之旅。
所谓的辽东气候恶劣不过是个借口。
当然,也可能是他不想得罪已经是九五之尊的贺缄,带上她简直就是个累赘。思及此处,汤媛不由黯然,倒也不怪他,毕竟大难临头情人各自飞嘛。
现在,她得问明白了,一方面是不想做寡妇,另一方面,潜意识里也不希望他死。毕竟这个混蛋害她的同时也不停的护着她,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如此热心肠的混蛋!
明通捻了捻黑痣,仔细的合计了下,才小心翼翼道,“算你聪明啊,我可不敢再乱策他的命数,我这么惨就是因为算他算的!”他气呼呼道,“不过你会不会做寡妇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哼,不!会!”
真哒!汤媛明眸发亮,她就知道贺缄并非残暴之人,断不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如今仔细想想,除了贺缨该死,贺纶该揍之外,其他几位皇子,譬如贺维、贺纯以及那还不满周岁的老七都还不错。想必未来的大康就算有夺嫡的风雨,也没有想象中的血腥。
“哎,你不想跟我再穿回去啦?”明通挤眉弄眼道。
这个问题嘛,汤媛也早就考虑过,“请问大师你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穿回去。”
明通语凝,上回试验虽然成功,但中途出了点意外,竟让毫不搭嘎的孟三穿没了,而迫切要走的他尼玛还好端端立在原地,一想到这事他就气的头顶生烟,回答也变得有气无力,“他妈的,真是晦气啊!谁知道呢,运气好半年,运气不好,死在这里。”
汤媛笑道,“所以这件事对我而言只是一条有备无患的后路。现在我只想安安心心陪干爹,再平平安安的嫁人生子,若干年后,万一我跟王爷夫妻缘浅,那可能就要仰仗大师您带我和孩子离开。千万要记得哦,不然你最好祈祷一次性成功,因为我肯定不会再让王爷给你钱!”
明通撇撇嘴,“就怕那时候我把刀架你脖子上你也不肯走啊,切~”
两人并不知这些话已被藏在角落的暗卫一个字不漏的传达给了贺纶。
贺纶气的摔了一案的玉盏,他就知道明通不是个好东西!
阿媛更是个不可理喻的坏东西!
哪有成亲之前找人算自己会不会当寡妇的?
还有那个“穿回去”是啥意思?他搞不懂第一个字,但还是能听出那两句对话的大致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她腻味了跟他在一起就要跟别的男人跑,还带上他的种!
但他到底在斗气这块儿吃足了苦头,以至于掌灯时分来到荷香居时,面色竟是格外的平静,压根就瞧不出半分动怒的痕迹。
汤媛正在挑绢花,女孩家家就没有不爱俏的,她一时得意忘形,连忙将玉匣往贺纶跟前推了推,“你看漂亮吗,这是皇后娘娘赏我们的!”
原来章皇后偶然兴起,赏了四个掌寝,一人一匣子绢花。
贺纶垂眸看了看,质量还不错,却也不算顶好的,便随手捡了一朵最丑的插.她头上,“人丑就要多念书,何必出来作怪。”
嗯?
你说啥?汤媛愣了下,登时恼羞成怒,一把扯下绢花,粉嘟嘟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才丑呢!从小到大,大家都夸我漂亮,偏你嫌弃我!”
“那我说你漂亮,你会多喜欢我一点么?”他不让她转身,揽着她腰窝儿紧紧的按在自己身上,只上身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便于观察她的神情。
汤媛伤心道,“你太过分了,怎能直接说女孩子丑!”
贺纶手足无措,不明白她这么厚的脸皮为何会因一个“丑”字就碎了一地?连忙捧起她委屈的小脸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人什么毛病啊,每回都当真,你没有镜子吗,看不见这眼睛有多美?”说完,他就俯首吻了那诱人的眼眸,“还有这小鼻子。”同样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