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陆鸿,发生什么事了?“,
李秋实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竹屋就被一道剑气洞穿,他慌乱之间忙披上衣服小跑出来。
阮泠音身背古琴,手握长剑,身形一动便踏入竹林,剑尖一点三道剑气直逼陆鸿所在的竹屋。
剑气未至,陆鸿脚踏九宫如风而来,拔出正阳剑暗运玄功,三道剑气便被他一剑破开。
阮泠音虽然只用了三成力,但她入门较早,又是琴剑双修,剑道上的造诣已与小麒麟公孙麒相当。门内师弟师妹能接下她两成功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这陆鸿挡下自己三成功力竟好似毫不费力,讶异之余怒意更炽,手腕一旋长剑脱手,手掐剑诀,长剑凌空,一化二,二化四,片刻间便是剑影重重。
“大师姐,请勿动怒,容陆鸿澄清误会“,
“不必澄清了,你这登徒子,所有流言都是因你而起,杀了你我才能清白“,
阮泠音对他着实恨透了,运转六重红尘心法驱使如意剑诀,二指一点重重剑影透地而来。
陆鸿将正阳剑背在身后,衣枚拂动间身形倒掠避开重重剑影,身前一道剑气划过,如折扇一般散向两边,银光乍现,横冲而来的剑气俱都被这孔雀开屏般的剑气反弹开来。
“剑雀开屏?“,
见到他身前剑气开屏的奇景阮泠音秀眉一蹙,六式剑雀乃是昔年剑道惊鸿任非踪所创的剑式,六式剑雀化繁为简,但剑威却冠绝剑界。这六式剑雀中又以第六式剑雀开屏最为著名,因为这一式能反弹剑气,号称一切剑式的克星。
任非踪的一生好像流星一般,极其灿烂也极其短暂,在中州剑挑四大世家后便远走仙山,再无人知其行踪。
任非踪并无传人,这六式剑雀也便因此失传,后世剑修只能在记载剑道名人的史书中看到关于这一剑式的只言片语。若不是陆鸿突然用处这招恐怕阮泠音根本记不起来这一剑式。
阮泠音芊芊细指凝住剑诀,冷声道:“陆鸿,你是任非踪的传人?“,
陆鸿笑道:“不错,现在可否听我一言?“,
“谎话连篇,三十年前楼主便派人遍寻任非踪前辈,早已得知他亡于万兽山,你年不到二十,如何能拜他为师?“,
素手一扬背后古琴飞旋而起,阮泠音收剑于琴下,凌空提膝,置古琴于左腿,芊芊嫩指按在琴弦上道:“陆鸿,你轻薄于我,坏我名声,直到此时仍不知悔改,今日若不杀你我阮泠音还有什么面目做这拜剑红楼的大师姐?“,
“你有剑雀开屏,我便用红尘弦音让你死个明白“,
手指勾住琴弦,弦音前奏如野鬼呜咽,周身灵气都如风而起。
竹林内风息扬起,清脆绿竹如受牵引般发出簌簌声响。陆鸿疾踏九宫闪到李秋实身前,抓住他的手源源不绝地度入灵气。
凛然杀伐之音响起,李秋实顿时感觉体内血气翻涌。
“走“,
陆鸿一把将他提起,运转身法飞出竹林。
身后琴音已经变得杀气腾腾,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音波如水纹扩散,内含灿然剑意,陆鸿正阳剑在手,提纵之间反手递出三剑,每一剑都在音波中泛起一阵涟漪。
见陆鸿身法奇快,转瞬间便出了逍遥峰,阮泠音杀心更重,十指飞拨,古琴铮然一响,音波陡然间比之前剧烈一倍有余。
林中绿竹难以承受这剧烈的音波,纷纷从中间裂开,竹身巨震,竹叶纷纷脱落下来。
陆鸿的压力亦是陡然增加,体内玄功飞转,灵气一动衣袖鼓舞,横剑在后抵挡阮泠音的杀招。
剧烈音波汹涌而来,陆鸿与李秋实俱都陷入其中,好像翻涌波涛中的一页扁舟。
然而任那音波如何冲击,陆鸿抱元守一竟始终不受半点伤害。
阮泠音看的又惊又怒,这个人灵力已经如此充沛,在自己的红尘弦音中不仅能自保,还能让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毫发无损,陈玄那点微末之技岂能不败在他手中?
见他又要出剑破招,阮泠音冷哼一声从琴身下抽出长剑放置在琴弦上,反手一拉宛如弓开满月。
手指一松,弦动,音起,长剑也气势如虹射了出去,当空划过一条长虹。
知道阮泠音的配件名为“饮露“,其用材之考究,淬炼之繁琐丝毫也不下于正阳剑。陆鸿不敢大意,沛然灵气度入剑身,横剑荡在胸前。
正阳剑发出一声剑啸,仿佛带着兴奋之意,夺目的金芒绽放,剑身变的无比炽热。
“叮“,
饮露猛地点在正阳剑剑剑身,剧烈的音波顿时一滞,四周刹那间死寂,只有灵力如水波荡漾。
陆鸿只感觉沛然剑意逼面而来,手腕一阵发麻,体内气血翻涌,忙借这饮露剑一击之力倒飞而出,脚踏九宫,转瞬间便闪出阮泠音视线之外。
阮泠音勃然大怒,血气上冲,脸上布满红晕。她怎么也没想到竟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红尘弦音也留不下区区陆鸿。
不仅留不下,他看似抵挡的吃力,实际上却没受半点影响。
娇俏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冰晶,她衣枚一动飞出竹林向陆鸿追去。
“陆鸿,你不是还有三柄剑没出鞘吗?为什么要逃啊?“,
陆鸿飞的极快,李秋实只感觉云雾缥缈,风声呼啸,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陆鸿道:“难道我拿了人家的荷包,累了人家的声名,还要一再欺负她吗?“,
“你若有这个能耐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