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拉贡占地极广,光是长年累积的旧城区就远超法福诺,更不用说近来逐年兴建的新城区。不同于法福诺这种新兴城市,克雷拉贡的区划没有那么规整。集中了学院、管理机构、纪念建筑和家族宅邸的旧城区历经多年风雨而成,虽有后来的重整,总体还是比较杂乱;而新城区就较为明晰,清楚的划分为商业区、工业区、农贸区、娱乐区、居民区、港口区、研发区等。新旧交相辉映,更彰显出古都的蓬勃生机和岁月变迁,仅是这些建筑就可以读出一部阿尔泰拉利亚史。
这座悠久的城市不仅凝聚了阿泰利亚人的智慧,承载了遥远的记忆,同时海纳了爱珂世界的丰富血液,各色人种与特异文化融汇一堂,欣欣向荣。
驻地位于旧城区一隅,这里典雅沉稳又不失时尚,附近特色字号和文化景点颇多,小队刚一安顿好,其余队员立时一窝蜂散开,迫不及待的去享受眼前的五花八门。
可惜,墨斐暂时没机会领略这一切,他不得不和加布雷欧一起,以队副的身份随格勒菲列参加听证会。
经由驻地的特别传送阵,赛巴斯老人带着三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扇形大厅,扇形斜座上布满通讯晶壁,俯视着底端的小圆场。
这时候,一个肥头大耳、肚满肠肥的大叔已咬牙切齿的候在场中,一看到格勒菲列,眼睛简直喷出火来。
“这就是那个什么巴巴罗萨?实在令人失望,我要是韦恩族老,也不会放心这家伙。”与莉莉一起已化作刀铭剑纹的梅琳雅,借墨斐之眼打量了一番,颇为轻蔑的说。
“人不可貌相,看看再说吧。”墨斐心中应到。
格勒菲列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但对方毫不领情的瞪了一眼,倘若不是场合特殊,只怕已破口大骂。
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都到齐了?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吧。”
扇形斜座第一排的一面晶壁上显出了韦恩家主、“寒冰君王”吉尔达罗阁下的立体半身像,他的目光绕过巴巴罗萨和格勒菲列,满含笑意的朝墨斐微微颔首,墨斐也向他露出了一抹可掬的笑容。
紧接着,另外三人的影像出现在了第一排。
墨斐扫了一眼,须眉皆白、垂垂老矣的应该是“骸骨荒主”范特西阁下,双目紧闭、面容沉郁的则是“心眼洞见”施莱辛格阁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必然是“绿源女巫”布拉泽阁下。
同一时间,后方出现了影影幢幢的各色半身像,两侧也显现出稀稀落落的人像,看样子就是议会长老和旁听的家族管事。
“大家都很忙,长话短说吧。”老爷子威严的扫视了周围,严肃的说,“格勒菲列涉嫌谋害尼尔森一案内部听证正式开始,巴巴罗萨,你先陈述吧。”
巴巴罗萨恭敬的问了问礼,简要复述了尼尔森遇害的经历。在他嘴里,尼尔森是个热心家族事务、关怀堂弟安危的乖孩子,在偶然得知格勒菲列涉险探秘后,主动前往相助,不料中途失联、惨遭杀害。
“诸位,按照格勒菲列的报告,尼尔森是在伊比鲁那齐围攻中不敌而自爆牺牲,但他明明有飞空艇,就算无法逃生,至少也会交代一下后事。可事实上,他连灵魂印记都是猝然破灭,显然是被偷袭致死。但既然他已经陷于巨龙重围,对方完全没必要再偷袭,就算是偷袭,仓促下又何来自爆?”
巴巴罗萨形容虽然猥琐,说话却有条有理,讲到最后他渐渐泣不成声,悲愤的控诉道:“显然,这漏洞百出的说法都是格勒菲列的谎言,事实是他借亲近之机,谋害了尼尔森和他的手下,又把责任推给了死无对证的黑袍!请诸位明察秋毫,为我的儿子伸冤做主!”
“行了,我们知道了,公堂之上不要哭闹。”老爷子喜怒不形的点醒了一句,又对格勒菲列说,“格勒菲列,面对巴巴罗萨的指控,你有什么陈述?”
平静的格勒菲列从容不迫的讲述了带队奇袭的经历,最后说:“巴巴罗萨叔父的质疑我可以理解,但我确实没起过任何恶意,实际上我连尼尔森堂哥的面都不曾见到,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种丧尽天良的罪行?关于这一点,翼人部队可以作证。”
“诸位,翼人部队跟他是一伙的,完全可能作伪证!”巴巴罗萨当即青筋暴跳的叫了出来。
“巴巴罗萨,这时听证会,不是你的咆哮会!”老爷子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是想说,我们韦恩家识人不明,跟一群撒谎的骗子建立了友好关系?”
巴巴罗萨立时缩了回去,冷汗涔涔的嘀咕道:“家主,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怀疑格勒菲列威逼利诱……”
“够了!”老爷子生气的打断他的话,扭头朝施莱辛格问道,“你怎么看?”
施莱辛格阁下蓦地睁开仿佛照见人心的全黑之目,淡然回应:“没有说谎。”
老爷子点点头,对巴巴罗萨说到:“巴巴罗萨,你还有什么话说?”
“诸位,那也只能说明他本人没有亲自动手。”巴巴罗萨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指着墨斐嚷道,“照格勒菲列的说法,这位墨斐在探查中撞见了事故,但话都是他说的,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替格勒菲列出手。”
所有人都看向了墨斐,老爷子认真的问:“墨斐,你有什么辩解的?”
“诸位,诚如巴巴罗萨先生所言,我的嫌疑很大,这也怪我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