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浅笑,说道,“怎么,左大公子也赞成十一将此人杀了?就不怕十一惹上官
左子荐垂眸,说道,“峻王妃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懂?”莫寒月啧啧摇头,说道,“如此看来,竟然是十一误会!只是,如今那人受这几月的折磨,已经没有人形,若交给有司衙门,怕十一也说不清楚,倒不如杀了干净!”
左子荐脸色微变,咬牙道,“王妃说什么,子荐不懂!”
莫寒月扬眉,示意丹枫等人出去,这才慢慢道,“左公子和十一一道儿,北行伴驾,不想还惦记着十一在盛京的宅子,十一感激公子盛情,特来相谢!”
左子荐见她不疾不缓的模样,不由暗暗咬牙,只得耐着性子在她对面坐下,直等到小二将茶端上,才又问道,“王妃,此次该说了罢!”
莫寒月浅笑,点头道,“左大公子倒是痛快!”向桌子一侧伸手,说道,“左大公子请坐!”自己款款在另一侧坐下,吩咐小二上茶!
一间雅室内,左子荐早已等的心焦,见到她来,强压心中闷气,上前见礼,说道,“王妃相召,不知有何吩咐!”径直将开场白省去。
莫寒月于各种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顾自穿过大堂,向楼上来。
虽然说,如今盛京城中民风渐开,可是女子单独上酒楼来,通常不是卖艺,就是寻客。可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高门,走在这酒楼里,说不出的扎眼。
此时还不到饭点,酒楼中只零零散散坐着十几个客人,见到一位小姐进来,都满脸惊异,向这里望来。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马车在一家酒楼前停下,丹枫轻声唤道,“小姐,到了!”扶着她下车。
莫寒月点头,撤身回来,闭目养神。
牧野点头,说道,“小姐放心,小人自当留意!”
现在自己在盛京,侯楠不好打什么主意,恐怕侯家也会在下落不明的峻王身上做文章。
莫寒月冷笑,说道,“如今任是谁都知道,只要峻王回不来,我这空有其名的峻王妃就得受牵连!”
牧野吃了一惊,马上躬身贴近车子,问道,“小姐是说……”
莫寒月挑眉,脚下却并不多停,顾自上车。感觉到车子的晃动,莫寒月闭眸略思片刻,打起帘子向车外唤道,“牧野,你命人去瞧着,看这几日会不会有提督府的人往西去!”
侯楠回去提督府,她要做什么?
府门外牧野迎住,跟着她向马车边来,轻声道,“小姐,前晌少夫人备车,回九门提督府去了!”
直等到用过午膳,歇过一晌起来,莫寒月才又换过一身儿衣裳,向府外来。
莫寒月挑唇,微微点头,径直入府向园子里去。
唐七低笑点头,说道,“小姐放心,事已办妥!”
此时天色尚早,莫寒月仍径回相府,府门前下车,见唐七迎来,一边向府里去,一边问道,“如何?”
小静安王,功勋卓著,连他也对峻王妃照护有嘉,寻常百姓瞧见,更觉此事迷团重重,纷纷猜测,却又哪里能够看透?
谢霖向四周望去,只见虽然还有不少百姓指点,可是大多是满脸疑问,看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只得点头,隔车道,“请王妃保重,隔日本王再去探望!”退后两步,任由马车离开。
莫寒月车前回身,轻声道,“大哥心意,十一明白,但请大哥放心,十一不会有事,大哥不必相送!”又向他浅施一礼,扶着丹枫的手上车。
谢霖担心,说道,“我送你一程吧!”跟着她向马车边来。
莫寒月浅浅含笑,眼看大军卷起的烟尘也已消失,转身向谢霖行礼,说道,“王爷事务繁杂,十一不敢多扰,先请告辞!”
为什么,会想出那样的话来?
后半句话险些出口,及时收住,自己也忍不住心惊。
“赌徒?”谢霖不禁扬眉笑起,摇头道,“十一小姐心思机变,非常人能及,若当真是赌徒,怕是……”怕是会赢尽天下!
莫寒月抬头,含笑道,“十一不过一个赌徒罢了,赌百姓有自个儿的判断,不会将十一如何?”
刚才,一见莫寒月出现,他立时惊出一身的冷汗,现在还有一些凉意。自忖如果是他,也未必能如此的笃定!
“纵然如此,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谢霖不禁苦笑。
“不会!”莫寒月浅浅含笑,低声道,“百姓虽情势不明,却并不是傻子,只要罗大哥饮十一一盏酒,自然会怀疑此事的真假,我们根本不必争辩!”
方才的情形,百姓只要失控,必然是她首当其冲!
望着官道上烟尘滚滚,渐渐远去,小静安王轻吁一口气,垂眸向莫寒月一望,低声道,“十一,你忒也大胆!”
罗越又哪里理他,只是拱手向谢霖与莫寒月各自一礼,又再转身两侧百姓,大声道,“罗越就此告辞,请各位静候佳音!”话一说完,跨下马一催,喝道,“驾!”一骑一动,千军万马跟随,已向着官道疾驰而去。
承亲王结舌,说道,“可是……”他奉命劳师,送行的酒,该是由他送上,怎么罗越只饮峻王妃一盏,就此上马?
“喂!”承亲王赶出两步要阻,却被小静安王拦住,含笑道,“王爷,时辰到了,不要耽搁罗将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