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岑柏鹤心里一沉:“你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祁晏觉得岑柏鹤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又不想他看出来:“小时候想过。”

岑柏鹤猛地抬头看祁晏:“什么样的?”

“就是白娘子啊,”祁晏道,“那时候我觉得白娘子可美了,不仅会飞,还能盗灵芝,两指并拢放在脑袋旁就发光的样子,简直美得不行,她可是我童年女神。”

岑柏鹤:……

再好的气氛,都会被钱钱这种奇葩的想法打破。

不过演白娘子的那个演员已经结了婚,孩子比钱钱的年龄还要大,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放心了。

“是挺美的,”岑柏鹤板着脸点了点头,这个聊天没法继续下去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一下,“那你少年时期就没有喜欢过的对象?”

“我哪有时间,上课时间紧,作业多,我还要学玄术,晚上做梦都在画符,”祁晏仔细想了想,“喜欢擎天柱算不算?”

祁晏发现自己说了这句话以后,岑柏鹤的表情一言难尽。

“擎天柱已经不属于人的范围了。”岑柏鹤感觉自己在自虐,一边盼着钱钱开窍,一边又为钱钱没有喜欢上别人而感到高兴。只要钱钱没有对别人动心,那他就还有机会。

“那就没了,”祁晏单手托腮,看着岑柏鹤,“你呢,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会也没喜欢过谁吧?”

“快三十岁的人”这几个字,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字眼,岑柏鹤挑起眉头,“你是在嫌弃我年纪大?”

“男人年纪大一点更沉稳,不嫌弃不嫌弃,”祁晏笑嘻嘻道,“再说了,我嫌不嫌弃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的人不嫌弃就好。”

“嗯,我喜欢的人,他也不嫌弃。”岑柏鹤笑着看他,“只要他不嫌弃就好。”

祁晏觉得这话越听越不对劲,在看岑柏鹤的表情,对方只是望着他微笑,要说有什么不同,好像也没多大的不同,就是他自己的心里有些怪怪的。

“是吗,”祁晏眨了眨眼,“她不嫌弃就好啊。”

岑柏鹤见祁晏神情有些微的变化,脸上的笑意更浓:“是啊。你看,今天的月色真美。”

祁晏抬头望天,笑着点头:“嗯,很美。”徐徐夜风吹到两人脸上,带起了一丝丝的凉意,祁晏拉了拉身上的睡衣,“好冷,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晚安。”在祁晏面前,岑柏鹤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微笑。

在岑家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适,这让祁晏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周末与周一没有区别,因为他每天都过着吃美食,睡懒觉的日子。

去医院拆线的那天,天气格外的好,他站在医院走廊上,看到了林硕与另外一个他见过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林硕这么气愤过,就连当初他发现女友是人贩子的时候,情绪也没有这么激烈,更别提一拳把人眼镜揍飞这种事。

“老二,”祁晏走到林硕旁边,“不经意”地踩到了趴在地上那个男人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陈家扬,我告诉你,只要我姐没醒过来,你也别想过安生日子!”林硕还想去揍陈家扬,不过被祁晏拦住了,自己这一冲一拦间,祁晏又不小心踩到了这个男人的手,听到男人的痛呼声后,他才一脸歉然道:“哎,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见。”

“王八蛋!”林硕见到祁晏,满腔怒火终于消减了一些,“你比我姐大十岁,可是因为我姐喜欢你,我们家还是同意让他嫁给你。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们家承诺的?现在我姐昏迷不醒的躺在里面,你却假惺惺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姐手里还捏着你的胸针?”林硕声音有些沙哑,“你恐怕没有想到,我姐还能捡回一条命吧。”

“林硕,你还年轻,性格冲动,我不会怪你,”陈家扬把眼镜从地上捡起来戴上后,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我跟你姐感情一直很好,当晚我们吵架以后,我就去朋友家借助了一晚,这个警方与我朋友都可以作证。你姐现在变成这样,我比谁都难过。”

陈家扬看起来瘦了很多,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不复祁晏上一次见到他时的斯文优雅。

祁晏没有想到那个漂亮女人竟然会是林硕的姐姐,而且他从未听林硕提起过他有姐姐的事情。难怪他当初看到那个漂亮女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多关注她一点,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

陈家扬绝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爱林硕姐姐,因为爱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会把林硕姐姐纳为自己人,称呼上应该更倾向于林硕姐姐的名字简称或是昵称,而不是对着林硕一口一个“你姐”。林硕要是他们儿子,对着他一口一个“你妈”倒还正常,因为父母孩子是一体的,这种称呼不会排外感,反而会让孩子更有家庭带来的安全感。

做他们这一行的,直觉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他们从来不敢忽视直觉带来的预感。

这种时候,他也不会问为什么林硕不告诉他有姐姐的事情,而是拦着林硕,不让他做傻事。这个叫陈家扬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斯文,但是应该是个很有谋算的人,现在林硕打了他,转头这人就有可能报警说自己遇到袭击。

正常人永远不要拿自己的道德观去要求厚颜无耻的人,因为事实证明,那只会让正常人吃亏。

“陈家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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