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芊芊拉扯,司空冥夜垂下眸光,突然软下语气,“义母,芊芊分娩,我甚是紧张和不安,不敬之处还请您见谅。”
岳华兰咬起了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她突然朝裴芊芊看去,温柔的嗓音难掩哽咽,“芊芊,义母去外面透透气,一会儿再来陪你。”
语毕,她突然掩面跑了出去。
裴芊芊没错过她临走时眼里深深的痛,对着男人后腰掐了好几下。不是要掐疼他,只是在提醒他方才说得太过分了。看婆婆的神色,显然是察觉到什么,照这么下去,她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吗?本来她就小心翼翼和他们夫妻保持着距离,要是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估计她都不会露面了。
司空冥夜许是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沉着俊脸一句话都没再说,只是继续抓着她的手,保持着安静继续陪她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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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门外,该来的都来了。
司空澜同慕紫阳刚到,连几个月大的孩子也一并带了过来。白若可一直抓着左文筝的手,除了不停往房门张望外,还不停的问道,“王妃到底何时生啊?怎么还没动静呢?”
因为知道司空冥夜在里面,两个男人才没敢让自己的女人进去。
慕紫阳忍不住安慰她,“白姑娘,你别急,估计还要等上一等。”里面没动静传来,那肯定没这么快生,她自己刚生过孩子,自然清楚。
白若可揪心的皱着眉,左文筝不时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又不是她生孩子,掐他做何?
可不是嘛,白若可自己都没察觉,抓着他的大手一直掐着他。
“走,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左文筝抽着嘴角反手抓着她离开。若是她生孩子随便她掐,可人家生孩子,干嘛他受罪?产房里还有个男人守着的,就那厮宠妻的劲儿,能让自己的女人出事?
“我……我想看看……”白若可边走边回头。
“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如何看都行。”左文筝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不由分说的走得更快了。人家是生过孩子的,她这没生过孩子的凑什么热闹,要是吓着了以后会给他生孩子么?
细想过后,他决定把人带远些。
司空澜和慕紫阳继续望着。
章允自岳华兰进去后就一直背着手在外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严肃。
看着岳华兰突然跑出来,他赶忙迎了过去,“怎么了?”
岳华兰伏在他胸前,被她高大的身子挡着,其他人也看不到她此刻痛苦的神色,压低声音对他哽咽道,“师兄,冥夜好像认出我了。”
章允猛然一惊,“不可能,他连你长何模样都不清楚,如何能认得你?”
岳华兰摇着头泣哭,“我感觉得到,他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闻言,章允叹了口气,心疼的轻拍着她,“你别胡思乱想,无凭无据的,他如何能认出你来?要是他真认出你,早都拆穿你了。好了,莫担心了,我猜他是因为紧张芊芊那丫头,故而才胡乱说了些话。那小子的脾性我最清楚了,稍有什么事让他不如意,无论谁他都不给好脸。”
有他这番安慰,岳华兰逐渐的平静下来,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确定他真没认出我?”
章允很肯定的点着头,“嗯。”抬手心疼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他勾了唇笑道,“你也不必紧张,平日如何模样就如何模样,用不着替他们着急。”
岳华兰皱眉,“我还不是担心他们母子。”
章允继续拍着她后背,轻哄着,“不会有事的,冥夜都在里头呢。”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岳华兰赶紧推开他,用手背抹了抹脸,转身又往房里去,“不行,我还是要去守着。”
章允想叫住她都来不及,只能哭笑不得的目送她进去。
大大小小的人从下午一直盼到天黑,房里总算有了动静,几个丫鬟也忙乱的进进出出,热水一盆又一盆往房里送。
花坛里,两个小身影一直都安静的盯着远处那道房门。
布布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召……妹妹呢?”
司空南召一边要负责拉她,一边还得安抚她,大人都忙着,他再不把人看好,万一这丫头跑进去打扰娘生妹妹,多添乱啊。
他眯着眼瞪着远处,头也不回的道,“快了快了,再等等妹妹就出来了。”
布布‘哦’了一声,转身又开始玩花坛里的泥巴。
岳华兰再次回房,司空冥夜也没再同她多说一句话,仿佛先前的自己并未冲动过。
而岳华兰也如平时一样保持着沉默和低调,不同他们夫妻说话,只默默的给稳婆打下手。
裴芊芊这一胎很顺利,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身子比当年好多了,又是二胎,虽然阵痛折腾得她要死不活,但也顺利得撑到了孩子出世。
听着稳婆欣喜的报出是个小郡主时,耗尽体力的她刚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还来不及看一眼孩子就偏头累晕了过去。
她这一胎可算是满足了全家的心愿,高兴得众人一晚上都没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收拾干净,就连她身子都被擦拭干净了,还换了干净的衣裳。房里没有多余的人,某个男人还是那么冷雕般的模样坐在床头边,大手依然握着她,似乎一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