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望了望朱景禛,朱景禛终于抬了眼,一双凤眸漆黑幽深,唇角轻轻往上扬了扬,浅浅一笑道:“分手大师果然名不虚传,都传到京都了。”
朱景禛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听在年元冒耳朵里却延伸出无限可能。
皇帝肯定是不高兴了,这句话明摆着是警告他的。
死了,死了。
他吓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迅速的转动起眼珠子,想急中生智说些描补的话来挽回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只是急了半晌智未生出,再加上他大病之后身体虚软,这一急又差点要晕倒,幸亏软枕头再次扶住了他。
软枕头咂嘴抹舌道:“看来这位客官肾亏的狠了啊!”转头叫了一声,“那叫啥牛的,赶紧倒一杯参茶来给这位客官喝喝。”
琉璃和紫燕一见年元冒来了,两人情急之下退入了内厅,生怕被年元冒瞧出什么端倪来,其实这两个人丫头真是谨慎过了头。
年元冒在京都的时候,别说像琉璃,紫燕这样的年轻貌美宫女了,就是宫里的嬷嬷也不敢抬头瞧一瞧,生怕被自个夫人安插在宫里的哪个眼线瞄到了,回家要挨一顿胖揍。
所以,他连琉璃,紫燕的眼睛鼻子长哪儿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两是太上皇身边的小宫女。
他京都,年元冒被自家母老虎压制的太久,直接导致他一个人到了京都就如放飞的小鸟四处撒欢似的找美人,睡美人,连小倌都不放过,更想着另在云都弄一个宅子金屋藏娇,头一个他要藏的娇就是那个会唱曲的柳幻烟,结果娇没藏到,反挨了一顿打骂。
他一听说要倒参茶给他喝,有皇帝在此,他哪敢喝,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渴。”
“谁管你渴不渴,让你补补,待会才有力气跟我家褚爷谈生意。”
“既要谈生意,那你就跟着褚爷进去谈吧!”
朱景禛见褚玉不停的给她使眼色,他有些担心她使的过度会眼睛抽筋,终于放下茶盏发了话。
“遵……遵命。”年元冒抖了两抖,心里七下八下的也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意思,扶着软枕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里厅。
褚玉欣慰的点了点头,望着朱景禛笑眯眯道:“谢谢啦!”
“若真要谢,来点实际的。”他漆黑的瞳仁里镜如湖面,无波无澜,淡淡又道,“你赚了钱不如提层给我。”
卧槽!
这死狐狸又想来坑她的钱。
哼!
想得美。
哗——
突然一阵狂风吹起,折断窗外相思树枝卷入厅内,相思树枝好巧不巧正落在褚玉的脚下。
她赶紧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相思树枝,树枝上竟累垂着一颗发了红的相思豆。
她摘下红豆,抬手取了发上师父在那晚割肉似的送给她的玉簪子,拿簪子随意在红豆上胡乱轻划了两下,因玉簪不甚尖锐,她使的力又轻,所以划了等于没划,红豆上连个划痕都没有。
走向朱景禛,将手里红豆递给朱景禛道:“这虽是一颗红豆,却不是普通的红豆,而是经过我这个分手大师精心雕刻的艺术精品,价值连城,你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就得了这价值连钱的红豆,你真是赚翻了。”
朱景禛顿了顿,接过红豆托在掌心,拿眼睛细细瞧了瞧,微微一笑道:“果然赚翻了。”
褚玉回身便走,想想又回眸看他一眼,唇角一勾明眸里含着一丝轻笑告诫道:“不要再妄想打我钱的主意了,我赚钱不易啊!”
说完,调头走了人。
朱景禛望着她如雪的背影,眼中慢慢生出复杂之色,低低呢喃一句:“这个豆豆真是……”
声音颇是无奈,却又意兴浓浓。
指尖细细摩挲那颗躺在掌心里小小红豆,仿佛还残留着她手上的香气和温度。
手一紧,默默将红豆拿一块洁白如雪的丝帕裹了,裹的时候他的神情那样专注,仿佛收藏的不是红豆,而是什么珍奇宝贝。
收好,纳入怀中妥帖收藏。
……
“分手大师,你可要救一救我,我要分……”年元冒声音满是乞求满是悲伤,突然有些惊恐的拿眼睛朝着屋外勾了两勾,再转过头时话锋一转,道,“褚爷,分手之事你能帮我保密么?”
“当然能。”褚玉回答的很干脆,又道,“软枕头,去把保密协议取来。”
“是。”软枕头乖顺的答应了一声。
“啥,还有保密协议。”年元冒激动的瞪大了熊猫眼,不由的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怪道能成为声名远播的破坏……咳咳……是分手大师,做起生意来就是周到严谨,有了保密协议我就放心了。”
稍倾,软枕头便取来了保密协议,作为在翰林院待过的有见识有文化的人看起协议来十分仔细认真,条条框框看的仔仔细细,看完再赞道:“谁这样有才华,这保密协议真是写的天衣无缝,妙哉妙哉。”
软枕头得意道:“除了我家褚爷,谁还能拥有这样的才华。”
“有才华的分手大师,这一回你可要彻底的救一救我哦,我实在受不了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喂……”
说着,老泪又纵横在脸上。
“这一次我逃了出来,如果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肯定会死的透透的,上一回我就差点死了,若不是我命大哪里还有命来分手大师哦……”
拿袖子痛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大师你可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一点儿自由也没有啊,身边全是她的人,若不是我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