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愣了愣,张嘴笑道:“我劝姨娘还是喝了吧,莫辜负了少夫人的好意,少夫人可是最不喜不懂规矩的人,也最喜爱那些听话的人。”
钱玉宁别过头,只淡淡的说:“我不喝,春琴姑娘还是请回吧,来日,我到了府上,定会亲去和少夫人请罪的,不会连累姑娘半分。”
春琴一招手,两个婆子上前去想捉住钱玉宁,小圆和小香拦在钱玉宁身前和她们拉扯起来,这时孙嬷嬷赶紧把钱玉宁扶着退到了屋子前面的台阶上。
眼看小圆和小香要吃亏,孙嬷嬷对着下面的家丁们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快拦住那两个婆子,如果姨娘伤到一分半分,小心小侯爷回来饶不了你们。”家丁们这时又突然想起园子里前面的一批前辈们,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上去把春琴和几个婆子围了起来。
这时,春琴也大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动少夫人的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她这么一说,家丁们不敢随意乱动了,一时间大家陷入了僵局。
突然,春琴推开面前的家丁,那人任由她推倒,不敢有所反抗,她走上前去,一巴掌扇翻小香,小圆上去和她撕打但被后来的一个婆子抓住衣领一把拖了下去摔在地上,另一个婆子上去就拉开孙嬷嬷,孙嬷嬷拼死抵抗,两人互相抓绕起来,都是满脸挂彩。春琴一股蛮力,上前捏住钱玉宁的嘴巴接过婆子递过来的玉碗就要把药给她灌下去。
钱玉宁不敢大力挣扎,怕伤及腹中胎儿,只死死咬紧牙关,春琴没有能灌进药去,眼看药撒了一半了,春琴心急,抬手给了钱玉宁嘴巴一巴掌,眼看着钱玉宁的嘴角马上就出了血,牙关也有所松动,春琴一喜,马上抬手再灌药。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枚飞镖破空而至,从钱玉宁拿碗的那只手的手背深深扎进手心里去,竟然扎穿了她的整只手掌,这一镖力道及重,春琴被惯翻在地,手上血流如注,听见她那一声声杀猪似的嘶嚎,想来大概是手骨断裂开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钱玉宁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在雪地里,崔书言飞奔而至,恰好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钱玉宁抬起头,看见是他,心中一放松,竟昏死过去,崔书言双手打横抱抱起钱玉宁,看着眼前的一摊子事,没好气的对刚刚赶来的铁头吩咐道:“把这些人全都关起来,至于你,等一下关好了他们再来领罚。”
崔书言轻轻把钱玉宁放在床塌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对前来看诊的扬大夫说道:“杨大夫,快来看看,她怎么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杨大夫不敢怠慢,一番望闻问切下来,拱手对崔书言道:“小侯爷安心,姨娘并无大碍,只是嘴角有些破裂,抹一些药膏,两三日便会见好。至于晕过去乃是受惊过度所致,倒是胎像有些不稳,最好从今日起卧床静养三个月,老夫保胎儿无事。”
崔书言松了一口气,道:“如此,有劳了。”他坐在钱玉宁床沿上,一边候着刘嬷嬷。他吩咐道:“刘嬷嬷,送杨大夫出去开方子,拿药。”
刘嬷嬷应了是,送了杨大夫出去。
半个时辰过后,刘嬷嬷端来一碗熬好的药,崔书言亲自给钱玉宁喂了下去,两人又守了半个时辰,钱玉宁方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看见崔书言,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朝一边儿去,不看他。
崔书言双手扳过她的头,见她一脸泪容,泪珠儿一颗一颗接连不停的滚落,眼睛都哭红了。
崔书言道:“玉宁,我还是禀明了母亲接你进府吧,你在这儿我实在是不放心。”
钱玉宁哽咽着声音道:“叫小侯爷费心了,玉宁薄柳之姿,实在不值得叫你费心。”
崔书言气闷,道:“你说的这是哪里话?现在还我们有了孩子,你怎可胡思乱想。”
钱玉宁转过脸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一开始不接我进府不就是因为我是寡妇?想来侯爷和侯爷夫人是不同意的,是不是?”
见崔书言不说话,钱玉宁继续道:“你还是差人送我回江宁吧,我自己也可以把孩子养大。”
崔书言猛的站起身来,粗声粗气吼道:“无知妇人,我侯府子孙,岂可流露在外,你就好好准备吧,我自会差人来接你进府。”
眼看小侯爷走了,刘嬷嬷上前去扶钱玉宁起来坐着,给她垫了一个软枕,劝道:姨娘何必和小侯爷赌气,姨娘现在的身份不清不楚,迟早是要进府去给少夫人和老夫人敬茶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老奴想小侯爷也是极为恼怒的,他自会设法处理好姨娘回府的事,姨娘莫要想那么多,只管好好安胎好好和小侯爷相处便是。。”
钱玉宁眼泪又掉下来,拉着刘嬷嬷的手道:“多谢妈妈提点,今日如若不是刘妈妈去请来小侯爷,玉宁怕就要死在此地了,有妈妈在玉宁身边,玉宁才安心一些。”
刘嬷嬷见钱玉宁说的情真意切,也颇有些动容:“只要姨娘不嫌弃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姨娘。姨娘,老奴敢说,您生就是一副富贵相,将来所生的小公子也必定不凡,此时占且忍一时之气,待他日定会否极泰来。”
钱玉宁含泪道:“我自来与人无争,争也争不过人,少夫人今日为何竟要置我于死地!”
刘嬷嬷已是人精了,这种事情哪会不知,她附在钱玉宁耳边轻声说道:“老奴早就打听过了,这侯府中小侯爷共有一妻五妾,除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