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慧珠退到了一边去,钱玉宁看了美云一眼,走到小侯爷跟前去,行了一礼,说道:“小侯爷,不若这件事就交由妾身来办吧,毕竟美云也服侍了你一场,同小侯爷也是有一些感情的,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妾身见,或许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是有人栽赃陷害的也说不一定呢!”她说着,用眼角快速的看了一旁的慧珠一眼,见她也正悄悄抬起头来,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见自己的眼神正看着她,马上就缩回了眼睛去。钱玉宁心里冷笑一声,心说,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所有的事儿都是你做的,拉着自己一起整死了朱蓉,现在,终于能露脸了,所以,想必心里正在得意吧!慧珠,我不管你是慧珠还是春娟,只要不守本分,我一定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崔书言看了她一眼,说道:“哦?你行吗?”
钱玉宁朗声道:“禀小侯爷,妾身可以。”
崔书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好,你来吧。”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冷漠,带着一些肃杀的表情,这是钱玉宁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心中一禀,同情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美云一眼,心说:“美云啊美云,为何你会做下这样的事儿呢?小侯爷才貌俱佳,文采武功,又位高权重,这样的男子作为你的夫君,怎么你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她心中想着这些的同时,其实也是有一些疑虑的,也许说不定美云是被诬陷的呢,就像她刚从用来反驳慧珠的话一样,说不定此事正是她所精心设计来诬陷于美云的!
钱玉宁走到美云身边,蹲下来,执起她的手来,说道:“美云,你不要怕,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小侯爷在此,自然会为你做主。”
美云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面上泪如雨下,她只是跪在地上绝望的摇着头,不说一句话,她的眼泪下雨一样纷飞而落,很快便染湿了地面。
钱玉宁又说道:“美云,若是你有什么苦衷,便说出来,否则,……”她定定的看着美云,下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可是美云知道,否则,她就会很惨,轻则会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幽静,重则赐死。伺候过小侯爷的女人是没有再嫁一说的,身份高贵如少夫人亦是如此,更何况她们这些个侍妾呢。
美云心中千回百转,她死了不要紧,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原来,美云已经怀了身孕,但这个孩子却不是小侯爷的,小侯爷已经一年多不曾踏进桂香居了,这孩子怎么办,她也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自己要如何才能够保护好他呢?美云此时心乱如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说,绝不能说,死也不能说,现在,她巴不得小侯爷马上将她发配到乡下去才好,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有了转圜的余地,自己也保住了小命,而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也可以顺利的出生。
美云一把抓住钱玉宁的手,道:“三夫人,不是我,我没有,求你为我做主,我没有,我没有。”她哭着,又转向小侯爷,磕头道:“小侯爷,妾身自知不得小侯爷喜欢,求小侯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将妾身送到庄子上去吧,妾身往后一定每日里吃斋念佛,保佑小侯爷平安。”
崔书言无动于衷,他原本就不太喜欢这个母亲身边送来做姨娘的丫鬟,只是因为长者赐,不敢辞而已。现在她哭哭啼啼的,只会让他觉得心中更是厌烦。况且,自己和慧珠闻讯赶来的时候,确实有在夜色中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桂香居的墙头上一跃而出,他是练武之人,目力自然要比常人更好一些,所以,现在美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现在他在等,等美云说出奸夫是谁,然后好宰了他,当时那人动作太快,他追上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捡到了一条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宝蓝色腰带。自己的屋里出了这种丑事,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扣下来,他也觉得恼怒异常,但是,此事又不易张扬,所以他才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府中到处搜寻。现在,他只希望美云能把奸夫说出来,自己好一并解决了他们,背板了他的人,必须死。至于美云说的把她送回去乡下庄子里,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能让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和别的男人做下了丑事的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钱玉宁又问了一遍:“美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做过,是冤枉,那这条腰带怎么说呢?你能解释清楚吗?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喊两句冤枉,就巴望着能洗清自己。懂吗?”钱玉宁摇晃着目光暗淡呆滞的美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也希望救美云,她不希望任何人去死,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现在桂香居出了这样的事,居然有人偷偷的和陌生男子幽会,而且还被小侯爷和慧珠当场捉住了把柄,这还有什么说的呢?
慧珠在一旁冷笑:“三夫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美云这小贱人做了丑事,又怕不能活命,自然不敢说出来,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笑话,真当小侯爷是傻子呀!美云,我劝你快快说出奸夫的名字,其实我和小侯爷来时,都已经看见了他逃走的身影,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自然能搜查出这个人的。到时候,不仅他死,你死,就连你那个残废一样的痨病鬼妹妹,也少不得受了你的牵连,没有好日子过。但是,若是你主动说了,我就求小侯爷网开一面,饶你不死,也不会连累你的妹妹,怎么样?”
美云咬紧牙光,像一只被